私人醫院。
“夏小姐有先天性心髒病,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大樂觀。”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像上一世一樣,夏初晴,她終究是沒能逃過要換心的一劫。
病房外的夏晚晴已經哭成淚人,跪在醫生麵前,求著:
“醫生,我隻有這一個妹妹了,求您一定要救救她。把我的心髒捐給她,把我的心髒捐給她,她是不是就能活過來?”
“夏小姐,法律是不允許進行活體心髒移植的。”醫生道。
“那我死了呢,我……”
她一宿未眠,雙眼勾著厚厚的黑眼圈,四處尋覓著,“我這就去死,我這就去!”
撞到迎麵而來的林琛。
“姐!”
猛然,她抓住他的手,求著:
“林先生,您求求醫生,讓我捐心髒吧,讓我去替初晴死,我不能沒有她,您知道的,我隻有她一個親人了……”
他將她扶起來,為她抹去眼角的淚。
夏晚晴的淚同樣讓人心疼。
“她會沒事的,她……”
一顫,林琛的聲音哽咽住。
初晴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也是初晴唯一的親人。如果夏晚晴死了,初晴會恨他一輩子的。
上一世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了。
窗外的花飄飄灑灑,林琛的手扣著指節,將悲傷隱在心底,臉上露出笑,道:
“姐,你聽誰說的初晴要換心髒的?初晴.......她不過是犯了點兒小病,用錢就能解決的小病而已。”
使個眼色,一旁的醫生忙過來圓謊: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初晴小姐沒有生命危險,也不需要換心髒。不過,就算是要換心髒,醫院有很多髒源……晚晴小姐,活體心髒我們是真不敢用。”
“真的嗎?”她淚眼婆娑。
“當然是真的。我是醫生,病人的情況,我能不了解嗎?”
當然是假的,這話說出來,醫生的心虛了好久。
林琛扯著夏晚晴的手,道,“姐,我向您保證,初晴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窗外風景依舊,不知名的小花散落將窗台鋪成花毯。夏晚晴心下放寬:是,醫生不會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一宿沒睡了,姐,去睡會兒吧!醒了,初晴也就醒了。”
“初晴,我交給你了。”
護士扶著夏晚晴離開,林琛吩咐著醫生:“以後,隻需報喜,不許報憂。”
“明白,我們明白。”隨後又是提醒著,
“林先生,您的腿……近來沒什麼不適吧?恕我直言,還是把紅鑽取出來的好。”
他的腿很好,夏初晴的腿也很好。自從紅鑽被嵌進腿裏,夏初晴的腿就很好。
玄之又玄!
世界是唯物的,但人是唯心的。
以前林琛覺得燒香拜佛是弱者麻木自己的手段,而如今他才明白……
如果一個人到了無路可走、無路可退的地步,即便毫無用處,他依舊會寄希望於神明。
例如,如今的他!
…………
黑馬寺,正午。
近來沒什麼考試,來黑馬寺的人也漸漸稀少。
處在黑馬山下,林琛遙望,高處的黑馬雕像在風中,自由神聖。
“先生,我們陪您一起上山吧?”隨同的保鏢道。
“不用。”
他穿了一件杏色薄衫,將鞋襪脫去,站在台階前。
跪下,叩拜三下,起身,三步之後,再次跪下……
人群來來往往,將奇異的目光投過來,指指點點:
“這是考的什麼試啊?拜的這麼虔誠?”
“好好學習,不然你以後就隻能求神拜佛了。”
“求神拜佛,神佛都懶得理你。”
……
林琛不曾理會,他的耳邊隻有夏初晴的呢喃,他的眼前隻有她身體墜下去的痛苦……
從山下到山上,一共一千八百二十五級台階,他折磨了她五年,一共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他的衣衫浸濕了汗,膝蓋淤青,有嶙峋的石塊割傷了腳,上麵的鮮血沾染著青石。
也有好心的遊客上來攙扶,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