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經年莫忘》(48)(3 / 3)

商逸在一旁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不肯?”

景致斜看他一眼,哼了一聲:“怎麼,你難道還會肯了?”

商逸斬釘截鐵地說:“當然肯。”

景致隻把他的話當成是笑話聽,嗤了一聲,仍舊盯著楚行,又重複問了一遍:“楚行楚少爺呢?肯不肯?”

楚行也在看著她,停頓了片刻後,慢慢地問:“如果我說肯,罌粟現在難道就會醒過來?”

“我不是鄢玉,這個我怎麼能保證。不過,”罌粟微微低頭,抿了一小口茶水,才慢吞吞地說,“好像罌粟小姐現在的病情好轉一些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懂不懂你說的話。如果懂的話,指不定現在就等著你的答複呢。你回給我這麼一個聊勝於無的反問句,我是沒什麼關係的,但是回頭罌粟小姐要是記在心裏,對你轉變成什麼態度,而你又希望她對你是個什麼態度,你們兩個之間以後的相處會不會因此而有嫌隙,你會不會對這種嫌隙在意,那我就都不好說了。”

楚行回頭去看罌粟,後者半垂著眼,仍是仿佛昏昏欲睡,很有些似聽非聽的樣子。他正要開口,卻被景致半笑不笑地搶了先:“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一些事很有意思。有那麼一些人,想玩的時候,就不顧女人死活玩得無所顧忌,覺得膩了不想玩了想上岸了,就一定要抓個人陪著這些人一起上岸,還美名其曰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浪子回頭難道不是應該的事,憑什麼就非要叫人陪著?別人不想陪著,強取豪奪也要弄到手,如果橫生枝節,就簡單地一槍解決了事,壓根不管別人會怎麼想。等到逼得人瘋了,才想起要後悔。這都是什麼邏輯?之前幹過的那些破事就因為一句浪子回頭能抵消得了嗎?我看神誌不清的不是罌粟,是另有其人才對。這種德行的人,就該孤獨終老了事,你們說呢,是不是?”

景致一向女權主義深重,商逸縱然習慣,聽完這席話,也忍不住把手卷到嘴邊,別過臉輕咳了一聲。楚行兩手搭在膝上,淡淡看著她,聽完了也眼波紋絲不動,景致見他這樣,眼尾一挑,仍是微笑著,又補充了一句:“我隻不過一時感慨,就隨口說多了兩句,僅僅對事不對人,如果哪裏不小心衝撞了楚行楚少爺,那就隻能說聲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楚行不動聲色地回道,“總歸我也沒怎麼聽懂景小姐剛才那席話的意思。不過之前景小姐問的問題,我可以明白回答給你——必要的時候,我跟商逸剛才說的話是一樣的。”

“是嗎?”景致瞥了罌粟一眼,再轉過眼時,臉上依然帶著一點看不分明的笑容,說道,“楚少爺說得這麼肯定,有機會的話,要換作我是罌粟,大概真的會忍不住試試也指不定。”

她的話音落下,就見管家從門口拐進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走到楚行近前,欠了欠身,低聲說道:“少爺,離枝小姐現在正在外麵,說明天就要走了,剛才又拿到了路總助給她的轉贈書,想著今天見您最後一麵。”

楚行眉目半分未動,淡淡說:“不見。”

管家應了一聲,很快便退了出去。始終坐在沙發裏,對其餘三人的對話沒有什麼反應的罌粟終於動了動,瞥了眼窗外,看到離枝站在外麵有些忐忑等待的模樣,歪頭瞧了一會兒,才慢慢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