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複古風的米黃色鑲磚的別墅內,偌大的大廳,隻有兩個人。女子坐在沙發中,臉色蒼白,而男子,站在那裏,看不清表情。
開著的窗子偶爾吹進威風,帶動著女子的發絲,嘴角血絲露了出來。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五官已經因為疼痛的關係有些扭曲。
大大的鳳眼裏,盡是隱忍和怒意。江莫璃憤然,手指狠狠嵌入了沙發中,看著正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冷漠的男人,隻覺得心口一陣苦悶:“慕言,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為了他,不惜留在家族中當牛做馬,隻想給彼此一個好的未來。為什麼,明明是所有人眼中最般配的一對,可是他此刻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為什麼明明已經要結婚了,他還可以給她在香檳裏下藥?
一係列的問題,讓她不解,歸根究底,她從來不曾了解過這個男人。
“為什麼?”站著的人笑了,表情是她前所未見過的瘋狂,而本來,隻會對她溫柔的桃花眼,此刻也全是恨意:“江莫璃,你還敢問我是為什麼?每天麵對你強顏歡笑,每天要對著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溫柔。
如果不是為了你的頭腦,還有你的對琳兒還有用的話,我早就殺了你了。如今,你總算是沒有用了。嶽父大人也說了,隻要你死了,就允許我和琳兒再結婚,所以,說你去死吧。”男子的語氣瘋狂,看著躺在沙發裏的女人,心裏隻有厭惡。一個隻會工作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女人,像是她這樣的人,一輩子都隻能當一個男人婆。隻能被人拋棄。
“嗬,串通好了?”江莫璃先是一愣,隨後嘲諷的笑了。這世上,有什麼能比她的生活更嘲諷的?
她癡心以對以為愛著她的未婚夫,愛著的是她那位鋼琴天才的柔弱姐姐,她一直以為的好姐姐,一直都是她的情敵,啊不對,或許自己早就被人家踢出去了。
她一直覺得對她還算可以,也足夠重用的爸爸,一心想著的是將她利用幹淨,然後殺掉。
二十幾年的人生,到頭來剩下的隻有被人厭惡?
“怎麼能算是串通?從我一開始接近你,這就是為你這個蠢女人設下的局罷了,現在,江家的公司已經邁向國際,家族也不再需要你了。
日後,我和琳兒的孩子,會繼承這個家族,至於你嘛,活著也一樣被人拋棄,死了倒是清閑。啊,差點忘了,其實啊,一開始你媽媽的死,也是為了讓你感到寂寞,讓我有機可趁,而讓嶽父大人親手設下的局。”
男子的話,說的是極致惡毒。
江莫璃默默的聽著他的話,眼底蘊藏著的是瘋狂的恨意。胸口,越發深刻的疼痛感,讓她無法呼吸,甚至於連眼前的畫麵都已經逐漸的開始模糊。
漸漸的隻剩下了那個男人扭曲而嘲諷的笑。
越發明顯的疼痛,讓她的意識也越發的不清晰了。她恨,第一次在媽媽離開後有了如此鮮明的感情。
做夢也無法想象,一心愛著的男人,竟然會藏著這樣的心思,甚至於,他們還親手殺了她的至親。人,到底要殘忍到什麼程度,方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正想著,莫璃忽然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處傳來一陣刺痛。耳邊,男子邪佞的聲音響起:“江莫璃,下地獄吧,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活著。”
隨著那人的話,女子陷入了無邊黑暗。
如果有來生,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她的人。沒有人可以在她不想的時候,將她帶入地獄。
黑暗,無盡的黑暗。地獄,是黑色的嗎?
頭上,不斷傳來的痛感,讓她不由得想要皺眉,腦子中,不斷閃過的陌生畫麵,讓她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地獄裏是這樣的?為什麼會出現根本不屬於她的生活?
不知是過了多久,腦子中的片段不再閃過,將一切整理起來,江莫璃忽然覺得有些惆悵。
這,大概是傳聞中的穿越吧?
偶爾有過的穿越小說裏,她也曾掃過幾眼。隻不過,這主人未免也過於笨拙了點,如此明顯的陷阱也看不出。
什麼話都敢信,這樣的女人,如果做生意,一定會血本無歸。
“賤女人,大夫都說了你根本沒事,還不趕快給我起來?想要用這種辦法讓我來你房間過夜?真是下賤!”
耳邊,謾罵聲響起,江莫璃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為融合了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下意識的腦子裏浮現出了一抹俊秀的身影。
咬了咬牙,女子微微睜開了眼,刺眼的陽光射入眼眸中,讓她不得不再次的眯起。眼縫中,隻見一抹淺紫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