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年輕了。
自從一年前進入江家,他就淪為了人們口中的廢,物,還是加了“病秧子”這個前綴的廢,物。
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夜哲在江家這一年的生活狀況,那就是連下人都不如。
對此,夜哲心中也有怒,也有火,他也想終止合約,跳出這個獨屬於他的“墳墓”。可那高達一千萬的賠償金,讓他又數次掐死了心中的這種念頭。
夜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什麼?
因為窮!
慢慢的,他的忍讓便成了別人眼中的懦弱,這也是讓江承顏一家人愈加厭惡他的原因之一。
無視了四人的厭惡,夜哲轉身出了餐廳,來到廚房中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低頭看著身上的圍裙,夜哲滿臉苦笑。
圍裙、菜刀、勺子、洗衣機就是他賴以生存的裝備,當真如下人一般。
“顏兒你還是跟他離婚吧,一看到這個病秧子我就來氣。再讓他在江家待下去,我怕我會被氣出心髒病來。”身在廚房的夜哲,依舊可以清晰的聽到桂婉冬對自己的咒罵。
“是啊妹妹,你幹嘛非要留著這個廢,物?”
江宏俊的聲音中忽然多了一絲笑意,說道:“過幾天楚風就要回國了,他可是從小就喜歡你的,而且楚家跟咱們江家也是門當戶對,相信楚風一定很樂意娶你的。”
“不說楚風,我看隨便在大街上拉個男人都比這個廢,物強。”桂婉冬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明顯是故意說給夜哲聽的。
“廢,物……病秧子……”
夜哲的雙拳緊握,一雙漆黑的眸子中猛然閃過兩道精芒,咬牙道:“隻要今晚能夠成功,老子很快就可以擺脫這一切了!”
夜哲所說的“這一切”,不止是廢,物和病秧子這種稱呼,還有他們江家!
平靜了一下心緒,夜哲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漸漸的,他的呼吸發生了一絲變化,變得更加緩慢,更加綿長。
半個小時後,江家一家人吃完飯,相繼離開了餐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夜哲也極為識趣的睜開了雙眼,起身來到餐廳收拾了碗筷。
將一切收拾妥當,他這才拿出一些剩菜剩飯,用來安撫自己早已咕咕叫的肚子。
吃完飯,夜哲從一個櫥櫃中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塑料袋中裝著幾個紙包,而紙包中,正是他喝了近一年的中草藥。
熟練的熬製好草藥後,夜哲將藥湯倒入碗中,待藥湯微涼後,仰頭一飲而盡。
喝了草藥,夜哲的神色變得極為鄭重。沒心思收拾藥碗之類的東西,一溜小跑的直奔二樓他的房間而去。
進入房間,夜哲直接盤膝坐在了床上,再次閉上了雙眼。
“禦氣真解第一層,老子以後能不能出人頭地,就看今晚的了!”夜哲在閉上雙眼的一刹那,喃喃低語了一句。
雖然聲音不大,但其中卻有著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堅定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