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板連忙點頭,“是,是,我們也算是街坊鄰居,有時候為了一些小事鬧起來,也是正常的。”
“據鄰居反映,你和女死者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警察同誌,你這可不能冤枉我,當初是我去他們家理發,朱雲主動勾引我的。況且我對她頂多就是口頭上占便宜,有時揩點油,還沒發展到你說的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上啊。而且那天晚上,我哪也沒去,就一直和我老婆在一起的。”吳老板忙不迭地解釋。
張隊長皺眉,吳老板的態度顯得有些慌亂,好像生怕讓人誤會他與死者有關,這不得不讓他將吳老板放在嚴重懷疑的位置上。再說,即使有他老婆做證,誰能保證不是他老婆幫他隱瞞實情呢?
“警察同誌,我是真的沒有做違法的事情,不信,你問我老婆。”吳老板見張隊長似乎不太相信他,便看見正從門外進來的他老婆。
吳老板的老婆有些胖,身型看著比吳老板大了許多。聽到吳老板的話,她也開口道,“警察同誌,就他那膽小如鼠的樣子,還殺人,家裏殺雞都是我做,他見血就暈,不可能殺人。”
這女人嗓門大,嗓子粗,一聽那說話的口氣,便知道,家裏是她當家做主。家裏有如此悍婦,難怪吳老板會和對麵嬌小玲瓏的朱雲玩曖昧了。
事情好像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前兩個懷疑的對象都有時間證人,雖然不能排除做假證的可能,但是從直覺上來看,這兩人作案的動機不大。不過查案子也不能光靠直覺,隻能讓人先盯著他倆,然後再做其他的調查。
“張隊,這是屍檢報告。”一名隊員將兩名死者的屍檢報告拿給了張隊長。
屍檢報告顯示女死者腹部被刺中三次,男死者兩次,這與之前在現場所了解到的內容差不多。但重要的一點是兩名死者的右手掌都被劃上了十字,但也有可能是一個叉。這一點令全警隊成員陷入了思考。
“畫勾就代表做對了,畫叉表示做錯了,是不是因為這兩人做錯了什麼事情,從而得罪了凶手,才讓他起了殺人報仇之心。”一名警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重要的是為什麼是畫在手上,而且是右手,難道是這兩人的右手犯了什麼錯?”另一名警員也跟著說道。
張隊長一直在沉默,他在想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能令凶手將兩人殘忍殺害,重要的是兩人的右手能犯什麼錯誤,如果這不是一個叉,就是一個十字呢?
沒有人明白凶手到底是什麼想法。死者手上被劃了叉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就泄露了出來,一時間整個鎮上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測這會不會是連環殺人案,或許是死者與人結了仇,才引來報複。
每個人都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得罪那個凶手,他會不會來殺自己。在街上遇到張隊長,大家都會請求他盡快破案。張隊長十分無奈,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隻能摸排訪問,挨個調查與死者有過矛盾的人員。
4
“以前張麗麗和唐成理有過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被張麗麗的老公劉大成發現了,兩人因此離了婚。我覺得劉大成有很大可能,他現在走到雲雲理發店門前,都會吐口水。”一名街坊向張隊長反映。
張隊聽到這消息,趕緊找到劉大成,他家距離雲雲理發店大概三百米,也在圈定的範圍內。
“發生命案那天晚上你在哪裏?”此時的劉大成正在玩手機,麵對張隊長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
“在家唄,不然能在哪兒?”他不停地按著手機,愛搭不理。
“有沒有人可以證明你在家?”
“沒人,那天就我一個人在家,兒子上中學,住在我媽那兒。媳婦兒早離了,你肯定知道的,都是被那姓唐的禍害的。”說到唐成理的時候,劉大成咬牙切齒。
“所以你對唐成理懷恨在心,殺了他和朱雲,是不是?”張警官又繼續問道。
劉大成不以為然,“就他那樣?用得著我動手,想殺他的人多了去,這鎮上隻要沒啥地位,沒啥錢的人都被他得罪過。殺他?我還嫌髒了自己的手。”
越聽劉大成的話,越是覺得可疑,他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不過接下來的一番話,令張隊長陷入沉思。
“我聽說殺他們的人在他倆右手上劃了叉,那肯定是他倆又打人了唄。半年前,他倆還打了一個在理發店門前討食的流浪漢。我要是那被打的人,肯定不止劃個叉那麼簡單,我一定得把他倆的手給砍下來,兩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聽了劉大成的話,張隊長突然找到了一個方向,就是調查被這兩口子打過的人。如果是因為他們倆用右手打了別人,然後那人懷恨在心,覺得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是錯誤的,所以在死者手上劃一個叉,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在通知了所有隊員後,大家挨個調查被朱雲和唐成理打過的人,第一個便是劉大成所說的流浪漢。找了許多人,也問了許多人,才知道這流浪漢兩個月前就沒出現過了。
有人說流浪漢已經死了,也有人說他到其他地方去了,反正這兩個月沒人見過他。
流浪漢這條線索由此中斷。
5
第二個便是鎮上掃大街的李老頭,李老頭今年五十五歲,至今單身,家裏也沒有什麼錢財,住的房子還是一幢父母留下來的祖屋,又破又舊,與正在飛速發展的小鎮顯得格格不入。
張隊長找到李老頭的時候,他正在家裏吃飯,煮了一碗麵條,放在一個小方凳上,旁邊還擺了一個小酒杯,麵湯看上去有些黑,但李老頭吃得津津有味。
見到張隊長,李老頭趕緊起身拿了一個凳子,用袖口擦了擦,“張警官,請坐。”
“沒事,你吃你的,我就是來問你幾個問題,”張警官擺擺手,問道,“李叔,朱雲和唐成理被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裏?”
“我在家,在家。”聽到張警官的問話,李老頭顯得有些局促,雙手不停地搓著。
“你不用緊張,我就是了解一下情況。聽人說,這兩口子以前打過你?”張警官見他的動作有些緊張,產生了一些懷疑。
“張警官,你是不是懷疑我殺了他倆啊?我沒有,我真的沒做這樣的事情,我不會殺人的。”李老頭趕緊解釋。
“我就是被朱老板娘打過一巴掌。那天下午我剛剛把她門前那塊兒掃幹淨,結果她又把家裏的垃圾倒在地上,我就說了一句,要倒早倒出來。她就發火了,說我一個掃大街的憑啥在她麵前橫,還說我掃大街拿的錢也是他們這些住戶給的,我就得給他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