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裏是什麼地方?”林小北偷偷拽了拽葉斯年的衣角,一雙大眼睛緊張地瞪圓了,小肉手捂著嘴悄聲問道。
從不遠處破舊的民房收回視線,葉斯年揉了揉他的腦袋,學著他的樣子壓低了嗓音道:“噓!這是壞人待的地方!”
林小北聞言攥緊了他的衣角,緊張地往後縮了縮,看上去很是害怕的樣子。
月玦:“……”→_→
和葉斯年鬧夠了,小孩兒這才心滿意足地鑽進瓷娃娃裏,剩下的事兒哥哥說小孩兒不能看,看了會做噩夢,雖然他一點兒也不害怕,但哥哥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還是乖乖聽話吧!
“你幹嘛呢?”葉斯年將瓷娃娃小心收進口袋裏,一轉臉就瞧見月玦不知該怎麼形容的表情。
“沒……”像是變臉似的,臉上的表情倏地變得無比正經,月玦輕咳一聲,對上葉斯年那道詭異的視線,硬著頭皮轉移話題道:“裏麵是什麼人?”
腦海中倏地閃過照片上滿是虐待痕跡的小孩兒屍體,葉斯年墨色的瞳孔中暗流湧動,聲音有些低沉地道:“裏麵是一群人販子,小北他……就是死在他們手裏。”
那雙奇異的眼瞳倏地閃過一道暗芒,周身殺氣升騰,月玦眯了眯眼,看著不遠處破舊的民房,唇邊勾起一個略帶殘忍的笑:“很好……”
那小東西雖然總是給他惹麻煩,但是……
一種至親之人被殘忍傷害的憤怒在心中翻湧,月玦甚至來不及思考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將那個小家夥看作了至親。
那種感覺來的非常突然卻又無比自然,似乎,從見到小家夥縮在沙發上,那個小小的一團起,他就在心底默認了他的存在。
可是現在,那個在易澈麵前撒嬌耍賴,和自己在一起時又調皮搗蛋的小東西,也曾經有過那麼……不堪又殘忍的過去?
“小東西他……不記得?”月玦抿了抿唇,身上的氣質一變,仿佛又成了那個帶著殘兵奔襲千裏,直取敵國君主首級的月大將軍。
葉斯年點了點頭,伸手握住月玦冰涼的手,森冷的殺意從眼底一點一點湧上來,他看著不遠處平靜的民房,唇邊的笑容同樣充滿殘忍的惡意。
那些不堪的、黑暗的記憶,小北不記得是一件好事,但是……
他卻不能當做沒有發生,任由凶手逍遙法外。
雖然不知道心中為什麼充滿了難言的親昵,但他對那個小家夥卻起不了一絲一毫的疑心,真的將他看作了自己的孩子。
於是,找了許久終於找到凶手的現在……
他不介意發.泄出心中所有的惡意。
“嘖嘖嘖!”竇楷撞了撞葉斯年的胳膊,指著手機道:“最近看新聞沒有?”
剛從國外飛回來的葉斯年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一雙鳳眸半開半闔,懶懶地道:“沒有……”
“哎呀真是太不關心國家大事了!”竇楷嘴上這麼說著,表情卻很是興奮地“普及知識”道:“你看看!這是最近轟動全網絡的重大殺人案件啊!這殺人手法!這用刑手段!天啦擼!簡直碉堡啦!”
葉斯年掀開了一隻眼,瞄了眼他湊過來的手機屏幕,隻見上麵滿是死狀各不相同,卻又淒慘無比的屍體。
鳳眸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葉斯年眨了眨眼,聲音依舊懶洋洋的:“凶手抓到了沒有?”
“沒有!”竇楷收回手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覺得這些人死的太慘?”
唇角勾起一個不那麼明顯的弧度,葉斯年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指了指屏幕道:“那麼大的字,當我瞎嗎?”
竇楷眨了眨眼,視線從那巨大的“幹得漂亮”四個字上收了回來,頗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失誤!失誤!”
“到底怎麼回事兒?”葉斯年將手指收了回去,故作不解地問道。
“嗨!因為這些都是惡貫滿盈的壞人!”竇楷鬼鬼祟祟地環視一周,這才壓低了嗓音道:“聽說這是一個巨大的犯罪團夥,專門拐賣婦女兒童,死的這些人都喜歡虐待小孩,而且手上至少沾著兩三條人命!”
說著,他又是鬱悶又是解恨地握緊了拳頭,道:“雖然以暴製暴不符合法律規定吧,但光是坐牢也太便宜他們了!這年頭誰家的小孩兒不金貴?他們居然也能下得去手!網上很多人都說凶手幹得漂亮!我也覺得幹得好!”
葉斯年唇邊勾起一個稍顯奇怪的笑,道:“你不覺得手段殘忍?”
“對待這種人,當然是越殘忍越好啊!”竇楷猛地一拍桌子,眉飛色舞地道:“一味地容忍退讓隻會讓犯罪活動越演越烈!偶爾的震懾也是很有必要的啊!讓那些躲在陰暗處的犯罪分子知道知道,再做壞事,他們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下場!”
“什麼下場?”陳教授將百寶袋往講台上一放,樂嗬嗬地接話道。
竇楷臉上的表情一滯,訕訕笑了笑,道:“沒……沒什麼下場……嘿嘿……”
陳教授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打趣他,反而很是激動地在桌麵上敲了敲,道:“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