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詭案實錄 2》(16)(2 / 3)

我看這車裏就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這女子,劉千手並沒在車上。我心裏突然小小懷疑一下,心說我們不是中計了吧?倒不能說我太敏感,現在是非常時期,啥事不能馬虎。那女子挺聰明,品出我的意思來了,她又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還讓我接聽。電話那頭是劉千手,我倆隨意聊了幾句,總算是沒出啥岔子。

我們奔著市郊去的,看方向,還是往紅羅村那邊趕。我好奇我們會去哪,但也沒多問,反正不是我當司機,隨便他怎麼開吧。最後車停到荒郊的一個瓦房前,我看這瓦房附近還有一堆未清理的垃圾廢品,估計這是個被臨時征用的廢品收貨站。我和杜興下了車,但那倆線人沒動彈,女線人告訴我們直接去瓦房裏找劉探長,他倆則躲在車裏,監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我覺得這倆線人素質不錯,打心裏讚一個。等我和杜興來到房子裏時,我發現這裏人也不少。這房子是裏外間的,裏屋空著,大家都在外麵廳裏待著,廳正中間擺個大圓桌子,劉千手坐在一旁吸悶煙,另外有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站在一個男子的兩旁。這男子跟劉千手麵對麵的坐著,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就不是啥好人,應該是劉千手逮回來的一個賭徒。

我問劉千手,既然抓了人咋還不審呢?劉千手一聽我這話更來氣了,對著那賭徒呸了一口說,“這小子身體真不知咋長的,身體素質竟然這麼差,對他用刑吧,稍微狠一點就暈,但要不狠,他嘴硬也不招,我沒法子了,把你和槍狼叫來,你倆審吧,把那進賭場的暗號問出來。”我聽完也頭疼,我會的招兒還不如劉千手多呢,尤其看那徒弟腦袋都是濕的,估計劉千手那捂著手帕澆水的手段也都用過了,但也失敗了。

杜興突然樂了,他倒很有自信,指著那賭徒說,“娘艸的,對付這種癟貨兒,我最拿手了。”

我們仨在這說著,那賭徒也聽到了,他挺有膽兒,不滿的嚷嚷一句,“你們是警察?憑什麼抓我,我犯啥法了?”我看向劉頭兒,也想知道答案,是啊,到底啥理由把人家抓來了?肯定不是在賭場抓的人吧?那隨隨便便抓過來就上刑,確實有點不地道。

劉千手咯咯笑了,回應說,“犯啥法?你犯法犯大了,公然在路邊嫖娼,我不逮你逮誰?”那賭徒愣了,我也愣了,我心說這哥們行啊,竟有這嗜好,嫖娼就得了唄,咋還在路邊整起來了,這大晚上的,他倆也不嫌凍得慌。那賭徒緩過神後氣的哼哼,辯解道,“誰說我路邊嫖娼了,那是我女友,我倆情投意合,在路邊好好親熱親熱,這都不讓嘛?”

“呸!”杜興接話了,還湊到賭徒旁邊,一伸手一把將他拽起來,“我問你,你跟那女的結婚了麼?”杜興眼漏凶光,氣場也大,賭徒被嚇住了,沒接話,但搖了搖頭。杜興繼續說,“你再告訴我!你跟她處對象有沒有想過要跟她結婚?”那賭徒又搖搖頭。杜興隨手掄了一巴掌,給他來了一個嘴巴,“你小子行啊,老話怎麼說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愛戀,那就是耍流氓,你呢,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跟人家親熱,那還真不是嫖娼,嫖字拆開念,一個女加一個票字,你跟人家親熱還不給票子(錢),你這是赤裸裸的強奸!”

我當時正點了一根煙,聽杜興這話差點被煙嗆到,我算服了這個監獄大油,心說他這一天天可咋整,從哪冒出來這麼多歪理?甚至按他說的,這賭徒罪更大了。那賭徒一時間被繞進去了,也不懂得反駁了,不過他嘴上連說我們誣陷他。杜興懶著說了,對著那倆彪形大漢說,“你倆,去,把這小子帶裏屋去,我弄個菜單,咱們一會‘開飯’。”

我發現就我是外行,不懂這“開飯”是什麼意思,那倆彪形大漢都聽明白了,一起拽著賭徒,強行去了裏屋。杜興又看了劉千手,伸手要東西,“筆,紙。”劉千手早就做備好了,從桌子抽屜裏把它們拿出來。杜興本來寫字就不咋好看,這次加上喝多了,更有點不會寫字的感覺了。我就急忙要過筆紙,問杜興,他想寫啥念出來,我給他寫。杜興撓著脖子,拿出一副思索的樣兒,說了幾個菜名,“撈泡菜、宮保肉丁、麻辣羊肉串、紅燒牛鼻子。”我是寫迷糊了,心說這都哪跟哪啊?我們審訊犯人呢,難道真給人家做菜吃?我也不會不懂裝懂,隨便找了個菜名,指著那紅燒牛鼻子問杜興,“這到底啥意思?”

杜興笑了,跟我說,“李峰,監獄就是一個小王國,裏麵有它的規矩和活法兒,你看那些在監獄外混的人模人樣的,也別說什麼硬漢狠人,脾氣多硬了,進了監獄,保準都得低個頭做人。我今兒用監獄的規矩給那賭徒上一課,讓他乖乖的把話全說出來。”接著他又解釋了那紅燒牛鼻子的意思,說白了,就是用兩根指頭摳著別人的鼻孔往後使勁拽一下,反複這麼做,直到把對方鼻子弄腫弄得血流如注。這刑罰聽著沒啥,但實際上可夠狠得,我心說不用多了,對方實打實挨上十下,鼻子就少說半個月不能見人。我又指著那宮保肉丁問了句。大油解釋說,“這個更簡單,揪扯男性雙乳,也沒啥限製,就是讓對方怎麼‘舒服’怎麼來。”我咋覺得我聽完這個都有種腦門冒汗的衝動了呢?甚至再沒興趣往下問了。現在的杜興,整個人變化挺大,他那一臉表情分別告訴我,這不是一個二探組的警員了,而是那北山監獄名震一時的杜大油。

他拎個菜單,溜溜達達進了裏屋。我是不想看那賭徒怎麼受刑的,也盡量不想聽到他的慘叫聲。我急忙走過去,把裏屋的門帶上了,又坐在劉千手旁邊,等待起來。我倆也不能這麼幹坐著吧,總得找話題聊聊。我就一摸兜,把他手機拿出來,還給他,還把他前妻找他的事說給他聽。劉千手看到手機挺驚喜,咦了一聲,說原來被你撿到了。不過他說是這麼說,我看他表情,總覺得他這個驚喜是裝出來的。

我又順著往下問,他手機裏那張照片是啥,怎麼裏麵有人跟我長得這麼像呢?其實我這麼直接問很冒險的,畢竟我偷看他手機內容,這不是啥地道的事。劉千手大有深意的瞪我一眼,他倒沒怪我,琢磨一番解釋說,“那人啊,是我的老長官,也說這巧勁兒,你倆長得真挺像的,我當初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到長官了,這不就因為這事,我才跟上頭申請,把你弄到二探組來了麼?”我笑了笑,看的出來,劉頭兒這話裏麵有水分,他一定是因為這個長官,才把我調到二探組的,但他就不告訴我,我和那長官啥關係。

我本以為杜興審訊得用幾個鍾頭呢,沒想到他那菜單效果那麼明顯,不到一刻鍾,那賭徒全招了。而且隻是這短短一刻鍾,賭徒的變化也很大。他被人帶出來時,嘴巴腫了,估計是被捏的,跟掛了兩根小肥腸似的,鼻子也腫起來了,乍一看跟八戒挺像,就差裝扮倆豬耳朵了。杜興剛才活動了筋骨,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跟我倆說,“按賭徒的交代,這幾天賭莊的暗號是紅臉關公,那賭場裏有三個人的左耳都帶著紅色耳墜子,就是煞哥三兄弟了。而且最近這三兄弟賭癮不小,每晚十點到後半夜,他們也都出現在賭場裏,跟大家賭錢。”

我一聽這話,心說真是老天祝我們,現在暗號有了,那三兄弟還會出現,我們這兩天抓緊行動,一定能把他們一網摟。不過想到這,我心裏也有種低沉感,這次我和杜興是先鋒啊,到底能不能留著命完成任務,能不能順利的把三兄弟抓獲,可都不好說。警察也是人,也都隻有一條命,誰不想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呢?

劉千手又說了接下來的計劃,按他的想法,突襲這事趕早不趕晚,他明天白天去聯係警力,晚間就動手,但具體計劃什麼樣兒,要等明天白天才能定下來,讓我倆明天等信。現在都很晚了,我們仨把話聊到這,還就此分別,我跟杜興坐著那輛破麵包兒,先回了市裏。本來我覺得我挺放鬆的,就算明知道明天去拚命,心裏也沒啥雜念,但邪門的是,我這一晚上沒咋睡覺,心裏總有種莫名的小衝動。

劉千手說讓我們等計劃,沒想到他計劃製定的這麼快,第二天早晨八點他電話就打來了。

我和杜興都躲到辦公室,把門一關,我們仨開了個電話會議。劉千手的意思,晚上午夜左右行動,第二波支援是二十名手持突擊步槍的特警,算是全部武裝了,我和杜興今天下午要去一個特殊地方,會有人給我們喬裝一番,好讓我倆順利的混到賭場中,到時我們還會帶著一個報警器,等控製住場麵後,就把報警器摁下,他和特警們會在五分鍾之內趕到現場,接替我們的工作。這計劃聽著沒啥毛病,但我很清楚,這事能不能成,主要看我倆能不能成功進到賭場,能不能用內褲炸彈把他們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