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詭案實錄(大結局)》(6)(1 / 3)

淫樂殺人狂

就當我倆逗這事的時候,劉千手急匆匆的從樓下上來了,他還夾著一份資料。他直接衝到我們辦公室,把這資料往桌子一丟,跟我們說,“有兩個民警去一個小村子裏做戶籍調查,卻意外的在村旁山邊上發現一具燒焦的女屍,這女屍還有被性侵的跡象,咱們來活兒了,要立刻出警。”我一聽性侵和女屍的字眼,一下就聯想到淫樂殺人狂了,沒想到事趕得這麼巧,我們前一陣還討論這個話題,今天卻遇到這個案子了。不過聽劉千手說完,也有一個讓我不理解的地方,既然這女屍已經被燒焦了,又怎麼看出性侵了呢?帶著這份好奇,我和杜興一起跟劉頭兒下了樓。還是老規矩,這次去了兩輛車,後麵一輛裏坐的是法醫和相關技術人員。

隻是他們那輛車的司機是新手,開的不快,而我們這邊杜興當司機,他壓根不想等人,一腳油門下去,我們當先來到那個村子。這村子旁邊挨著一個大山,但路很好走,我們為了圖省事,直接把車開到案發現場。我發現這案發現場還是個風口,我們下車後,冷不丁我被風吹得都睜不開眼睛,也覺得了身子冷颼颼的。不過我們來的時候都沒帶多餘的外套,現在隻能忍著。我打定主意,真要被風吹出鼻涕來,一會回去一定喝杯板藍根,防止自己被吹感冒了。

那倆民警年紀都不大,一看也都是新手,他倆等我們這期間,都在原地小跑著,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我們見麵後,先客套的打個招呼,劉千手很務實,他又四下看了看,對我們說,“這裏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風太大,看地勢平時這裏的風也小不到哪去,想在這奸殺一個女性,凶手就算再禽獸,也提不起那欲望。”這點我讚同。既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搜集證據也沒那麼多說道了,我們也沒那麼避諱,全向女屍湊了過去。當我看第一眼時,一下懂了為啥說這是被性侵的女屍了。她渾身被燒的跟個木炭似的,黑黝黝的讓人覺得有些惡心,但嘴巴卻微微張著,裏麵被塞了一個用過的避孕套。這看著很怪,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有什麼動機,非得把這用過的套子留在現場。而且這套子還完好無損,這說明一個問題,凶手先是燒屍,之後才把這套子塞進去的。我們都沒動這套子,這也算是個重要的線索了,我打心裏還合計呢,等我們回去了,要是能從這套子中找到精液DNA,這案子就有很多大的突破與進展了。我發現劉千手的抗惡心能力很強,他又特意往女屍身邊湊了湊,臉都快貼到女屍外表了,就這麼從頭到腳的仔細檢查起來,我和杜興做不到這一點,隻能在旁邊默默支持他。

那倆民警倒是有點話嘮,其中一個發表意見,他認為這凶手很笨,為什麼不把屍體焚燒幹淨呢?那樣豈不是毀屍滅跡,連一點證據都不落下了麼?杜興接了句話,他指著女屍說,“這屍體明顯是被汽油燒的,但想把一具屍體徹徹底底的燒幹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要有焚屍爐,二要有保持高溫燃燒的條件,就算這樣,也得至少燒個半小時,而這裏是野外,根本沒那條件。”聽杜興這麼說完,我順帶著也有了一個猜測,凶手不是殺人的老手,不然不會辦出這麼馬虎的事來。而且真想要毀屍,除了焚屍以外,方法多了去了,丟到沼澤,剁碎了扔海裏喂魚,撒硫酸,或者用碎木機,這不都可以麼?他卻非得選擇用汽油燒,還隻燒成這樣就放棄了。我們四個興趣挺高,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起來。劉千手看完一遍屍體後,擺手打斷我們的談話。他說了他的發現。他先指著女屍胸口跟我們說,“這裏有被咬過的痕跡,說明這個凶手在強奸時有愛咬乳房的習慣,另外這女屍的私處,也有被糟蹋過的痕跡,隻是她被燒的太嚴重了,看不出外陰皮膚黏膜有沒有損傷,至於致命傷,在脖頸上,她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這是現在能發現的線索,剩下的,還得靠法醫來檢驗才行。”

我們四個聽的連連點頭。劉千手又盯著那兩個民警問,“你們不是來村裏做戶籍調查麼?這裏地方這麼偏僻,你們怎麼想到這兒來轉轉呢?”倒不能說劉千手疑心重,這確實是個問題點。有個民警急忙解釋一句,“他說他倆今天過來調查時,遇到一個老奶奶,這老奶奶夜裏出去倒尿盆,無意間發現山邊那裏有亮光,她本來挺迷信的,非說這裏鬧鬼了,見到警察後就把這事翻來覆去的念叨,這倆民警上來好奇心,就走到這來看看看,沒想到發現了這個。”

我琢磨著,當時的亮光該是火光才對,那凶手一定在燒屍。想想也挺遺憾的,要是當時有村民過來看看,一定能將凶手逮個正著。這樣又過了一會,法醫趕到了,一時間沒我們這些刑警什麼事了,不過我們都沒走,跟法醫一起把這現場弄利索了,還去村裏打聽一番。在回去的路上,劉千手拋出一個話題來,他讓我倆也分析一下,這次遇到的淫樂殺人狂,到底是精英型的還是孤僻型的。我和杜興都偏重於孤僻型的說法,我覺得光憑凶手傻了吧唧的要燒屍,就明顯不是聰明人所為。不過劉千手搖搖頭,說他有種怪怪的直覺,總覺得這凶手是個精英型的,隻是現在還沒證據能證明這一點。

在我印象裏,劉千手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他能這麼說,屍體上一定有著某個關鍵的線索沒被我們發現到。當然了,調查這女屍的最大困難就是我們不知道她叫什麼,更看不清她的具體長相,隻能從身高和體型上最初步的判斷。回到警局,我們先從失蹤人口上下手,看最近失蹤人口中有沒有身高跟這女屍相符的。這事由我負責,我也真賣力氣查了一整天,但依舊沒啥進展。法醫那邊的調查結果在當天下午就傳了回來,不過也很打擊人,那個避孕套裏的精液被化驗了,但抽不出DNA來,其中還發現了次氯酸鈉的成分,換句話說,精液中的DNA被漂白劑這類東西破壞了。另外,法醫也在女屍胸口被咬的地方下了功夫,試圖還原咬痕,隻是屍體被燒的太厲害了,咬痕隻能還原一部分,並沒參考價值。不過在報告中也提到一個“有趣”的事,在女屍身上發現了符籙燃燒後的灰燼,說明這女屍死前,兜裏揣著符籙的。符籙這種東西一般人是接觸不到的,我琢磨著,心說難不成這女屍懂一些道術?平時愛驅鬼降魔麼?反正這案子調查到這兒時,線索全斷了,要是沒有新證據,很難往下進展。我們也沒招啊,隻好把它壓在這了。

一晃又過了幾天,這天中午我們仨一起去外麵吃的小炒,等回來上班時,正巧有兩個同事在警局門口聊天。我本來沒興趣聽他們聊天,但這哥倆說的聲音很大,而且內容很敏感,他們在說鬼上身。我們仨就又沒急著走了,劉千手還問了一句,“什麼鬼上身?”有個同事笑了,解釋說今天上午局裏剛接到婦嬰醫院的報案,有一個女子,在生產後看著自己孩子竟突然發瘋尖笑,還突然上來一股狠勁兒,把孩子當場掐死了。我也覺得奇怪,有句老話這麼說的,叫虎毒不食子,對於一個剛生孩子的年輕媽媽來說,她心裏應該全是母愛才對,怎麼能這麼狠心掐孩子呢?於情於理,這真說不通嘛。我有個猜測,這絕不是鬼上身,反倒該說這年輕媽媽精神有問題,她該被送到精神病院檢查了。其實這就是閑聊,我也沒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但劉千手卻沉下臉來,還跟我倆說,反正今天下午沒啥特別急的事,他想去找那個年輕媽媽問問話,讓我倆陪著他。我覺得這不像劉頭兒了,他怎麼連這種事都管呢,不過看他一臉嚴肅樣兒,我又合計,這裏麵一定有說道。那婦嬰醫院離我們這兒不遠,我們開車一會就到了。

這時候醫院裏還真停著一輛精神病院的車,有精神病醫生趕過來要將這年輕媽媽帶走,劉千手亮出我們的身份,還讓這些醫生稍等,我們想先跟這年輕媽媽問問話。在問話前,我們也找了護士打聽一番。按護士介紹,這年輕媽媽叫雷雨顏,未婚,有個男朋友在外地工作,趕巧這幾天公司做封閉式培訓,他就一時間沒趕回來。我突然覺得,雷雨顏的男友真不是東西,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不說,還讓女友未婚生產了,而且這都當爹了,他還不回來看一看。

在我暗暗責備她男友時,劉千手一直皺著眉想著心事,他想的跟我不是一個方向,還接話跟護士提個要求,想讓她把死嬰找出來讓我們瞧瞧。那護士也痛快,帶我們去了存死嬰的地方。在她打開一個黑塑料袋後,我看到了那死嬰的慘狀。不過我看歸看,倒真沒發現什麼問題。劉千手卻來了興趣,還特意指著死嬰的臉跟我倆說,“這嬰兒長得蠻俊俏嘛,看著也沒什麼先天性缺陷,他媽媽卻下此狠手,為什麼?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這孩子不是她跟她男友生的!”我細品著劉千手的話,我發現自打跟他一起破案後,我的理解力是大幅度的增加,比上警校那會兒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