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哼了一聲,其實他倒不是想冤枉人,而是想嚇唬肖璋,讓他乖乖說實話。杜興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肖璋說,“你在監獄待過,我以前在監獄當大油的,咋樣?再不老實說,我就給你上菜單了!”那菜單是啥我當然清楚,肖璋更知道那菜單的可怕。被這一嚇唬,他反倒一激靈,突然站了起來,拿出一副鼓起勇氣的樣子跟我們說,“我有證據證明我是無辜的!”我們仨全被他這舉動弄愣住了,我心說他有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那就拿出來唄?咋還站起來幹啥?顯得自己這證據有氣勢麼?我想出言嗬斥幾句,讓肖璋坐回去。但還沒等我說呢,他就解開褲帶,脫起褲子來。他把內褲都扒了,指著自己底下說,“你們看!”我真服了這個神棍了,他咋啥事都能幹出來呢?在審訊室如此莊嚴的地方,他竟能這樣?本來我有個大膽猜測,以為他是太監呢,畢竟這可是最大的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可我看到的是,他那根棒子還在。肖璋顯得有點激動,還特意跟我們強調,仔細看。我真沒那耐性盯著這玩意兒,索性把頭扭過去了。杜興也有點反感,但他沒扭頭,仍冷冷的望著肖璋。劉千手倒沒啥不良反應,他咦了一聲,還特意湊過去細瞧。
這時候審訊室變得靜悄悄的,沒人說話。可門口卻突然想起砰砰的砸門聲。我知道有人喊我們出去,我就借機站起來往門口走,回避下現在這局麵。門剛一開,小鶯就伸出一隻手,拽著襯衫就把我拉出去了。我倆平時是總愛逗著玩,但也沒像今天這樣用這麼大力道吧?尤其我襯衫都掖褲子裏的,她這麼一拽,把襯衫拽的特別邋遢。我讓她先把手拿下來,等我把審訊室門關好後又問她,“你是咋了?”小鶯呸我一口說,“你們二探組算是打根上爛了,三個大老爺們咋還好上這口了?公然在審訊室調戲起嫌疑犯了?尤其那劉邋遢,你看看,你看看!”我聽她說到這,又順著她所指往審訊室裏瞧了瞧。我發現劉千手正舉著肖璋那根棒子研究呢,這動作實在不雅,真有種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的感覺。我說了句稍等,又急忙走回審訊室。我也明白,劉千手一定發現什麼了,我不能攔著他,但我得把窗簾拉下來,不能讓外人看到裏麵發生啥了。這也怪我們哥仨疏忽了,不然就不會把小鶯引來了。我忙活完又走出去,想跟小鶯解釋解釋,但小鶯不在了。我記著她手裏抱著一遝資料,估計剛才是剛巧路過吧。
這就是個意外,我也沒特意再找她解釋啥。不過這都出來了,我也不想回審訊室了,索性點根煙,在走廊裏吸起來。我這一根煙還沒抽滅呢,審訊室門打開了。杜興先帶著肖璋出來了。肖璋仍有些激動,但杜興臉色發暗,他跟在肖璋後麵,他倆一起下了樓。我心說這咋回事,送人離開的意思麼?我帶著疑問又去問劉千手。他正坐在審訊室裏揉太陽穴,顯得鬱悶又糾結。他回答我,“肖璋的嫌疑徹底排除了。我剛才檢查了一遍,他生殖器後天畸形,應該是進了監獄後被獄友弄得。”我知道自己剛才沒細看,也沒留意到這一塊。但問題來了,我又問劉頭兒,“他棒子畸形就畸形唄,這不影響他強奸人吧?”“影響!”劉千手望著我很肯定的回答,“他有器質性陽痿,這類人別說犯下奸殺案了,就連正常性生活都提不起興趣來。尤其肖璋心理還很自悲。”我一聽劉頭兒這麼說,心說得了,肖璋是徹徹底底沒事了,可我們又頭疼了。因為線索斷了,變得毫無頭緒。等杜興回來後,我們仨又商量接下來咋辦?
這次我們仨都沒啥好點子,最後劉千手拿了主意,讓我們靜觀其變,等等消息再說。我覺得也隻好如此了,我們這就散會,各忙各的了。
其實我還沒死心,特意抽出一上午的時間聯係線人,繼續把那猥褻畫像發出去,讓他們多留意一下。等到下午,我剛把這事弄利索了,劉千手又找我辦事。他說上頭剛給他打電話,省裏發了一個重要文件,發到郵箱裏了,他讓我把那文件打印出來給他看看。警局有個規矩,不同部門用不同的郵箱,我們二探組也有自己的。我就開了郵箱找郵件。其實我們二探組缺一個女警,我們仨個大老爺們都懶,平時也不咋看郵件,弄得裏麵挺亂的。我就尋思借機清理一下,不然攢的久了不是更亂更難弄麼?就當我弄郵箱時,突然又來了一個郵件。這郵件很陌生,而且標題很怪,“請二探組的警官都看一看,保證你們不後悔!”而它的正文內容,是一個網址鏈接。乍一看我以為這是個垃圾郵件呢,正當我想把它刪除時,又突然靈機一動。我心說這標題可是有針對性的,指明了是二探組的警官,這說明這郵件不是亂發的,而是有人專門給我們的。那這鏈接會是什麼呢?我皺著眉尋思上了。杜興剛出去辦事,這時候回來了,他看我這表情,湊過來看一眼。隨後他嘿嘿笑了,跟我說,“李峰,你想那麼多幹啥,來,咱們點開看看就是了。”他隨手一摁,出現的是優酷的畫麵。合著這還是一個視頻,隻是播放前還得等時間,插播幾個小廣告。
趁這期間,杜興又把音箱打開了,那意思先準備好,萬一這是有聲的呢?也怪我倆大意了,或者說我太聽杜興的話,真沒琢磨啥就把這鏈接打開了。誰能想到這是個小電影啊?剛一播上,畫麵裏就出現一男一女,而且還打上馬賽克了,隻是這馬賽克打得地方有點怪。一般都在敏感部位打馬賽克,可這小電影裏,馬賽克都打在這男子身上。這還不算什麼,那女的太能嚎了,嗷嗷的亂叫著。我們是在警局,還把音箱打開了,突然間傳出這一係列的叫聲,把我弄得臉都沉下來了。而且更巧的是,小鶯正在辦公室外麵走樓梯,這聲全被她聽到了。她氣的走到我們辦公室門前,使勁敲了幾下門,盯著我和杜興說,“你們能不能行?這一天天咋還越來越沒正事了呢?”被同事這麼說,我特不好意思,尤其這明顯是連續的誤會嘛。我急忙站起來身,想湊到小鶯身邊跟她解釋解釋,順便我還跟杜興說一句,讓他快點把這玩意兒關了。但還沒等我走呢,杜興一把將我拽住,還特別嚴肅的說,“李峰,剛才視頻中,這男的咬了這女的一口。”
我一下反應過來,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這絕不是色情小電影,而是現場實拍的奸殺視頻啊。我也顧不上跟小鶯說啥了,急忙坐下來盯著畫麵看著。我就剛離開一小會,這畫麵裏的變化可大了去了。那女子胸口上血紅一片,而那男子竟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說實話,我想吐,我就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小鶯雖然沒湊過來看,但她都琢磨明白了,還跟我倆說,“我給你們叫探長去!”這視頻沒多長時間,等劉千手趕來後,那畫麵中的男子都把壞事辦完了,正進行最後一步呢,對女子進行殺害。他使勁掐著這女子的脖子,不過奇怪的是,這女子身子一直無力,別看她叫喚,但不會反抗,我懷疑她是被下啥藥了。雖然我都當兩年刑警了,大大小小的命案現場沒少去,也算有見識了,但看著這女子硬生生被掐死,我難受,也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杜興趁空說了一句,“沒想到罪犯是兩個人,一個負責奸殺,一個負責拍攝。”我讚同他這話,尤其看這畫麵,拍攝角度有點俯視,說明負責拍攝的罪犯個子矮不了。
等解決受害者以後,那負責奸殺的罪犯還對鏡頭打手勢,讓鏡頭再往上提一提,讓他露個臉。
我看到這心裏一喜,心說這罪犯要是敢露臉?他娘的,不管打不打馬賽克,我們都得想辦法把馬賽克破解掉,還原他的長相。
那鏡頭往上提的慢,這讓我們挺揪心的。不過為了能找到線索,我們全耐著性子等著。
這樣過了十幾秒鍾,就當那鏡頭馬上照到臉時,突然間視頻畫麵變了,出來一個隻有科幻電影裏才有得怪物頭,還衝著鏡頭嗷嗚一聲。我們都集中精神呢,誰能料到會有這種現象發生?我嚇得心髒直突突,還猛地往後一縮,連帶著把椅子都推出去了。可怪我運氣差。杜興的腳正好放在我椅子後麵,我椅子往後一推,卡在他腳上了。我忽忽悠悠的就仰過去了,噗通一聲摔在地上。這麼一摔本該挺疼的,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被嚇得勁兒還沒過去呢,尤其腦門都發冷,我稀裏糊塗爬起來,盯著這視頻就罵。現在一看,很明顯了,視頻是凶手發過來的。一來他對我們顯擺顯擺他的輝煌戰績,二來他也跟我們開個玩笑,讓我們體驗一下驚心的感覺。我也真領教到了,淫樂殺人狂果然不是一般的變態,這次跟他對上了,算我們觸到黴頭了。不過我也不怕啥,心說等我們逮住他的,我保準讓大油把那監獄菜單寫全了,把這一道道菜全用在這變態身上,他不是圖爽麼?我就讓他爽翻天了!劉千手還立刻給技術中隊打電話,把這郵件轉發過去,讓他們務必將馬賽克破解掉。另外也把這受害者的臉部特征提取出來,讓我們好憑著這條線索查到受害者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