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後來我再進去的時候,就沒看到塔羅牌了。”
“她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大概是今天的淩晨兩點左右。”莫經理這個時候插嘴說道,郭妮也跟著點了點頭。
“嗯,感謝你們的合作!”嚴詠潔知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今晚她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收獲,胡芳麗死前曾在這家酒吧的包廂裏玩過塔羅牌,而且極有可能她玩的塔羅牌就是她死後手中緊握的這種塔羅牌,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昨晚她們一幫人所玩塔羅牌的去向,也許順著這條線索,可以查到胡芳麗“自殺”的原因。
雖然案情有了一點進展,但嚴詠潔的大腦卻一點也放鬆不起來,因為關於這件案子還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去一一解答。
周曈沒有料到佳佳看到汪虹的相片後,反應會如此強烈。
“你認識她嗎?”周曈拍了拍愣住的佳佳。
“不認識,我不認識她……對不起,我有些醉了,失陪!”佳佳神色慌張的推開周曈,然後匆忙的轉身離開,往著“安全出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周曈眼看有了線索,怎能讓她輕易走掉,立刻也跟在她的身後,追了過去。
可就在此時,剛才的那位女招待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攔住了周曈。
“對不起,先生!你還沒有結賬。”女招待用身體擋住周曈。
如果是往常,周曈一定會借機往這位身材豐韻的女招待靠上去,可眼下他卻沒這份閑心。他飛快的從口袋裏掏出自己僅有的五百塊塞到了女招待的手上,說了句:“不用找了。”接著就推開女招待,頭也不回的朝著“安全出口”的方向追了出去。
從“安全出口”出來是一條背街的小巷,四周冷冷清清,隻是偶爾會從樓上滴下幾滴汙水,發出“嗒嗒”的聲音。周曈環顧一圈,卻早已沒有了佳佳的人影。
周曈卻仍不死心,順著陰暗的小巷繼續向前追尋。可剛跑了大約十幾步,從小巷的轉角處卻閃出了一個黑衣人。
說他是黑衣人,卻是半點也沒有誇大,他那樣的裝扮像極了電影裏的大盜,甚至連臉都用黑色的麵巾罩了起來。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怪人,令得周曈有些措手不及,嚇了一大跳。
“你是什麼人?”周曈壯膽大聲嗬斥道。
黑衣人卻並不答話,隻是一步一步,邁著均勻有力的步伐向周曈靠近。
“你再走近一步,別怪我不客氣了!”周曈舉起拳頭威脅著說。
黑衣人還是不說話,他絲毫沒有受到周曈言語威脅的影響,反而進一步逼近,離周曈隻有數步之遙。
周曈下意識的往後退,他不知道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所以並不敢真的貿然上前動手。就在周曈不知所措之時,黑衣人竟然突然從寬大的袖中抽出一把形狀特異的長劍刺向他。
周曈哪裏想到黑衣人會拔劍攻擊自己,更沒想到他出手如此狠毒,全然是一副要取自己性命的架勢。其實即使周曈知道黑衣人要刺這一劍,他也絕對無法避開,因為刺出的這一劍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周曈根本沒有時間做出任何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卻忽的飛出一根木棍,擊打到長劍的一側,使得劍偏離了原有的路線,從周曈的身側滑了過去。
黑衣人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震驚,忍不住發出了“呃”的一聲。而周曈這也才發現自己已是躲過一劫,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個熟悉的美麗身影躍到了周曈的眼前。她慢慢地回過頭,周曈則是慢慢地張大嘴,擁有這美麗熟悉身影的人正是嚴詠潔。
原來嚴詠潔從二樓經理室問完話下來,本來打算去胡芳麗昨晚的包廂去看看,可經過大廳的時候卻看到了周曈,又見他急匆匆的追一個女孩,一時好奇便跟著他出來一看究竟。然而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要取周曈的性命。
“待會我再和你慢慢聊。”嚴詠潔以不冷不熱的語氣對著周曈說了這麼一句,就重新把目光投向眼前這個黑衣人。其實現在的她很想質問周曈一番,他為何會出現在“粉紅戀人”酒吧?而這神秘黑衣人又為何要他的性命?這一切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若非麵前的黑衣人是個難纏的對手,需要她全神貫注,她早就對周曈嚴刑逼供了。
嚴詠潔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黑衣人,而黑衣人卻毫不為之所動,依舊還是單手舉劍,以冷漠的目光回視著她。刹那間,整個世界仿佛都為之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突然間刮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風撩起了嚴詠潔秀麗的長發,同時也撩起了黑衣人的殺氣。借著風勢,黑衣人猶如電閃雷鳴般飛身撲向嚴詠潔,高舉長劍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嚴詠潔早有準備,不避不閃的縱身迎上,左手格開長劍,右手化拳,擊向黑衣人的麵門。黑衣人萬沒料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敢空手對他的長劍,而且出手又快又準,自己占不到半點便宜。萬不得已,黑衣人隻得往後急退,同時收回長劍,切向嚴詠潔的手腕。而嚴詠潔立刻間又化拳為掌,避開劍鋒,攻擊黑衣人的腰間。一時間兩人的身影交織到一起,劍光拳影,你來我往,難分勝負。
周曈站在這兩人身後卻是看傻了眼,麵前的情景好似武俠電影,二十一世紀還能親臨其境的看到這樣的打鬥場麵,感覺自己身臨夢境。
而嚴詠潔和黑衣人兩個人心中又何嚐不是震驚無比,兩人都難以相信會在這樣的時間和這樣的地方遇到一個一等一的高手。
一聲嬌喝,一聲悶哼,兩人的身影終於分開。嚴詠潔麵色蒼白,兩臂都被長劍劃傷,血流不止。而黑衣人的小腹也中了嚴詠潔一拳,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黑色的麵巾。
“中——國——密——宗——拳!”黑衣人聲音僵硬的一字一字說道。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套拳法?”
當今知道自己這套家傳密宗拳法的人屈指可數,何以黑衣人脫口而出?嚴詠潔心中大為驚訝!
黑衣人卻仿佛對嚴詠潔的話充耳不聞,轉身就欲離去。
“站住!我是警察……不準動……”嚴詠潔仿佛此時才想到自己是一個警察,是有槍的,可當她掏出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是沒有能力舉槍了。
“周曈,你站在那裏幹什麼,快去攔住他!”嚴詠潔無奈之下隻好向周曈求助。
周曈被他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一把接過嚴詠潔手中的槍對準黑衣人,大叫著說:“不準走,再走我就開槍了。”
黑衣人卻並不理他,反而加快腳步離去,在他們麵前失去了身影。
周曈從沒摸過槍,更別說開槍了,說句話恐嚇一下還行,可人家黑衣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他也隻好眼睜睜看著黑衣人跑掉了。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周曈回過頭來卻看到嚴詠潔受傷不輕,立刻上前一把扶住她。
嚴詠潔本想責罵周曈,但看他一臉關切的神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沒事情,皮外傷而已……我問你……”嚴詠潔話還沒說完,一陣火辣鑽心的痛就從手臂上傳來。
“還說沒事,你臉色有點不對!”周瞳看見嚴詠潔臉色蒼白,不像是皮外傷那麼簡單。
“劍上有毒……”嚴詠潔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初春的早晨,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戶柔和的撒在嚴詠潔清秀的臉龐上。周曈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但是思緒卻一刻也沒有停過。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是什麼來曆,為什麼要殺自己?佳佳現在去了哪裏,她和汪虹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嚴詠潔何以也會出現在“粉紅戀人”酒吧?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單憑自己的力量能夠查出真相嗎?周曈開始有些猶豫,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否要告訴嚴詠潔所有的事情。
就在周曈陷入沉思的時候,嚴詠潔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身旁坐的正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子。
“你這個混球!昨天跑到酒吧幹什麼去了,怎麼會有人要殺你?”嚴詠潔一醒過來,就不由分說的伸手擰住周曈的耳朵。
“哎喲!放……放手……我說……我說”周曈正想事情想得入神,突然被嚴詠潔擰住耳朵,忍不住痛聲大叫。
嚴詠潔昨晚與黑衣人大戰耗盡氣力,加上失血和中毒方才昏迷,好在黑衣人劍上的毒隻是一般的毒液,毒性不強,而周瞳又及時把她送到醫院治療,如今昏睡了一晚後體力已經恢複,毒也解了,身體並無大礙。
嚴詠潔看見周曈在病房裏猶如殺豬般的叫喊,不免覺得有些尷尬,於是放開他的耳朵,讓他說話。
“去酒吧當然是玩了,至於黑衣人為什麼要殺我,鬼才知道!”周曈揉了揉耳朵,隨口答道。
嚴詠潔明知道他說的話不盡不實,但卻又找不出什麼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問下去。周曈看她不吱聲,立刻占住先機,繼續說:“你不是警察嗎,黑衣人要殺我的事情,你可要幫我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