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混混那裏想到周曈竟然敢先動手,而且下手又快又狠,一副拚命三郎的樣子,三個人竟然沒占到什麼便宜。不過幾個會合,三個小混混都給打爬下了。當然,周曈也掛了彩,不過他除了鼻青臉腫,臉上流點血以外,倒還站著。
“媽的,被打成這樣,也沒見什麼貼身保鏢出來!”周曈嘴裏罵道。他本以為嚴詠潔派的保鏢會出來護架,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李瑩實在沒有想到三個人都對付不了周曈,她一看情況不對,便想開溜。可是周曈怎麼會讓他這麼輕易溜走,立刻伸手擋住她,並把她逼到牆角。
“你想怎麼樣?”李瑩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大,可是底氣卻明顯不足了。
“放心,我從來不打女孩子。”周曈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不過你找人把我打成這樣,我總要討回點東西。”
周曈說完,便探出頭,貼著李瑩滑滑的臉,在她的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記得下次多帶點人來。”跟著他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拍了拍,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瑩呆呆站在那裏,滿臉通紅,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奇風石化公司是國內首屈一指經營化工產品的私營企業,也是市內重要的稅源,加上其靈活的處事方針,一直以來與政府部門有著良好的關係,所以市商業銀行對他們也是鼎力支持。然而,今天卻有點不同尋常,市商行貸款部的劉海全經理卻帶著三個銀行職員,急匆匆的來到奇風石化公司。
在董事長辦公室裏,李長風眉頭緊鎖,狠狠的吸著香煙,他的煙缸裏已經堆滿了煙頭。突然,他那扇厚重的辦公室大門被人推開,劉海全和一幫西裝革領的銀行職員出現在他的麵前。
“劉經理,你看你怎麼親自來了。”李長風看到劉海全,滅掉了手中的煙,僵硬的麵孔勉強堆上笑容,站了起來。
“對不起,老李,這次我無能為力了,你必須在七個工作日裏償還我們銀行的貸款,否則我們隻能凍結貴公司的資產,這是最後的通知書。”劉海全遞上了一份印有銀行公章的通知書。
“劉經理,貴行不用做得這麼絕吧?”李長風話中有話,要知道從行長到你下麵的職員,在他那裏不知道拿了多少好處,現在卻落井下石。
“老李,你要理解我們的難處。”劉海全揮揮手,示意後麵的人退出去,然後這才繼續說道:“你們在C市開發區的新工廠發生爆炸事故,造成數十人傷亡,還導致了環境汙染,現在上了全國各媒體的頭條,市裏麵也很難做啊,而現在上麵又來查我們行的不良資產……”
“行了,給我滾!”李長風再也忍不住,發了火。
劉海全對於李長風的舉動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退了出去,畢竟拿人的手軟,不到不得已他也不願意這麼做。
李長風看著劉海全離開後,自己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的麵色蒼白,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病。
過了良久,李長風終於拿起電話,“幫我通知總經理,要他立即來我辦公室!”
“董事長,總經理他……”秘書很驚訝,總經理李萬仁,也就是董事長的兒子,他的新婚妻子剛剛過世,所以一直沒有上班,是什麼事情讓董事長要這個時候叫他來公司。
“不用多說,通知他立刻過來。”說完,李長風就掛了電話。
李萬仁來了,他的神態萎靡,眼睛紅腫,頭發也沒有打理。
“混賬!”李長風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站起來拍桌子罵道:“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堂堂一個大公司的總經理,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嗎?”
李萬仁沒有出聲,對於他的父親,他一向畏懼。
“你知不知道,公司現在出了大亂子,搞不好……搞不好可能會破產。”李長風的聲音有些發抖。
“破產?”李萬仁終於有了反應。
“新工廠發生爆炸事故,銀行也要終止我們的貸款。”李長風喪氣的坐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李萬仁對於幾天時間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有些難以置信。
“這些不用再說了,我問你,你一直在商談融資的日本金菱會社,進展如何?”
“金菱會社?他們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我已經拒絕了!”李萬仁想起日本人咄咄逼人的態度,心裏就是一陣反感。
“立刻再和他們聯係,無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們都接受。”李長風已經到了絕路上,如今唯一可以挽救公司的辦法就是和日本人合作。
“可是……”
“不要可是了,立即去辦!”李長風又看了看李萬仁,有些不放心的又說道:“算了,還是我自己親自處理!”
周曈跟在他的新班主任身後,走進了教室。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那個紅毛丫頭也坐在裏麵,自己和她竟然是一個班的同學。
李瑩比周曈更驚訝,沒想到會冤家路窄。
“各位同學,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新轉來我們班的同學,周曈。”班主任說完,看了周曈一眼。
周曈對這位戴著眼鏡的年青女老師能成為自己的班主任,感覺還是相當不錯,所以他也很配合的對著教室裏的同學鞠了一躬,然後謙虛地說:“希望以後大家能對我多多關照!”
“放心,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關照你的!”李瑩用一副以後有你好看的表情笑著在下麵大聲說道。而四周的同學們也跟著一起起哄的笑了起來。
“大家安靜!”班主任善意的製止了同學們的吵鬧,然後看著周曈說道:“周曈,那位是李瑩同學,這個班的班長,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就盡管找她吧。”
“她……她是班長?”周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就坐在李瑩同學前麵那個空位置上吧!好了,各位同學,現在開始上課。”班主任的決定不容置疑。
周曈走過去坐了下來,剛拿出書本準備聽課,卻感到背後一陣鑽心的痛,他立刻回過頭來,原來是李瑩拿筆紮了他一下。
“祝你好運!”李瑩對回過頭來的周曈輕輕說了一句。
三月的早上,雖然已經九點了,但是風刮在人身上還是一陣陣的刺骨,王媽用手緊緊裹了裹衣服,同時也加快了腳步。她要盡早趕到嘉明公寓,開始一天的工作。
嘉明公寓是室內一座並不起眼的小公寓樓,但因為租費便宜,而且靠近市中心,所以很受大學生、單身或者正在創業的年輕人喜歡。王媽在嘉明公寓有四個客人,她的工作就是一個星期去兩次,幫他們清潔房間,洗衣服,整理內務。
王媽來到嘉明公寓,一切都很順利,她花了兩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就利索的做完了三家的清潔。王媽稍稍歇息了一下,一直等到中午十二點,才爬上七樓去做最後一家的工。這間702的主人似乎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一定是十二點才起床出去吃飯,王媽就利用這個時間為她整理房間。
不過今天似乎有點奇怪,往常王媽在樓道上就會碰見那間房的女主人下樓去吃飯,可今天王媽來到房門口也沒見她。王媽擔心那位女主人是不是還沒起床,於是又在她的門口等了十來分鍾,可依舊還是沒點動靜。王媽有些耐不住了,她用耳朵貼上門,想聽聽裏麵有沒有人,可什麼也沒聽見。王媽心裏想:“那女人是不是早就出去了?”。
於是,王媽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進去,突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王媽嚇了一跳,手上的鑰匙也掉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在這裏幹什麼?”
王媽回過頭,看見說話的正是樓下的公寓管理員,一個幹癟的醜陋老頭。
“我是幫這家客人來打掃房間的。”王媽有些不高興的解釋道,她不喜歡被人用這樣質問的口氣問話。
“哦。”老頭的小眼睛在王媽身上掃了一遍,才拖著步子慢慢地下了樓。
王媽朝著老頭的背影啐了口痰,才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鑰匙,她卻發現從門縫裏有紅色的血緩緩流了出來,染滿了她的鑰匙。王媽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立刻用鑰匙打開門,一副令她毛骨悚然的畫麵躍入眼前。
那個女人,麵對著門坐在一張椅子上,滿臉都是鮮血,眉心上插著一顆鐵釘,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裏還握著一張奇怪的紙牌……
嚴詠潔得到消息,趕到嘉明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整個七樓已經被警方封鎖,在出事的702房間,法醫正在做初步的屍檢。
“情況怎麼樣?”嚴詠潔毫無懼色的蹲在法醫的身旁問道。
法醫看也沒看她,邊檢查屍體邊說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淩晨,除了眉心的刺孔外,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初步判斷應該是自殺身亡,至於其他方麵還要到實驗室做進一步的解剖。”
“和前兩起的情況一樣?”
“就目前檢查的情況來說,確實如此。”法醫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員,劉青剛,請問你是?”這個時候,一位年青警官走過來問道。
嚴詠潔拿出證件,遞到他麵前,“我是公安部特別刑偵組的嚴詠潔。”
劉青剛立刻禮貌的敬了一個禮。
“屍體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嚴詠潔沒有回禮,直接問道。
“中午十二點半左右,一個負責打掃房間的工人發現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