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森問道:“我為什麼會進監牢?我做錯了什麼?”
洪爾懶得再講大道理,隨即說道:“拿縣長做比喻,如果他的秘密是他的衣服的話,剛剛要是我們拿到了賬本,那就等於把他扒光了,他會顏麵掃地,你感覺他會不報複你嗎?”
閻森漸漸明白了洪爾的意思,說道:“你是說那個賬本裏也有縣長的秘密?”
“當然,不止他,是現在站在那間房間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事被寫進那個賬本裏,你看他們的樣子,都那麼緊張,甚至是恐懼。”
閻森想了想,疑問道:“要是這個賬本如此重要,那為什麼會在老鴇手中?”
洪爾回道:“老鴇隻是一枚棋子,她後麵有真正的靠山,這個靠山靠這本賬本掌控他們這幫人,達官顯貴都有把柄在他手中,這確實是種本事。但為什麼讓老鴇保管,可能是他對九門連心鎖很有信心,也可能是另有原因。”
閻森感歎道:“莫名縣竟還有這樣的人物!”
是啊,洪爾也未曾想到,這個老鴇身後竟有如此大的靠山,更讓洪爾震驚的是,他竟不知道這個靠山究竟是誰。
洪爾心想,莫名縣竟還有我不曾知道的“大人物”,看來這百十來年也確實改變了很多啊。
眾巡捕將柳綠樓包圍住,隊長領著一隊人衝了進去。裏麵得客人不知是怎麼回事,有的正在床上還沒完事,忽然聽到外麵響聲,就提著褲子往門外跑。
死鬼李守在後院,老鴇領著巡捕隊長過來,老鴇問死鬼李:“人還在嗎?”
死鬼李點頭:“在這呢,那鎖刁鑽複雜,現在他們應該正想著怎麼開呢。”
老鴇聽完,略有得意地對隊長說道:“那鎖的內部機關懸妙,就算給他們三天時間也不可能打開。”
老鴇領著眾人衝進了房間,但卻並未發現洪爾和閻森二人,死鬼李當即臉色變白,說道:“我出來前他們明明就在這屋裏思考著怎麼開鎖,怎麼可能就沒了呢。”
老鴇一拍大腿,心想,他們不會是已經打開了鎖取出賬本了吧?
老鴇前去查看牆上的木板浮雕,發現沒有打開過的痕跡,她這才放下心來。
巡捕隊長問老鴇:“人呢?”
這時,死鬼李急匆匆地從外麵回來,說道:“後院門的兩個弟兄被打暈了,他們一定是從那門跑了。”
老鴇一聽,怒聲道:“我不讓你將周圍都守死了嗎,你怎麼在後院門就留了兩個人,你把老娘說話當放屁嗎?”
死鬼李同樣不爽道:“這能怪我嗎,樓裏的弟兄幾乎都快讓他倆給打趴下了,我手上哪還有人手?再者說,就算安排十個人在那,能攔住他們?”
“你還敢強嘴,你看老娘我……”
“都把嘴給我閉上!”見老鴇和死鬼李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巡捕隊長怒聲喊道。
老鴇和死鬼李都聽話的閉上了嘴,巡捕隊長對老鴇說道:“東西既然還在那我就帶人收隊了,縣長大人那邊你自己去解釋。”
巡捕隊長帶著人馬離開,老鴇和死鬼李又吵了起來。
當日,縣長召開特別會議,命巡捕房抓捕洪爾和閻森二人,但此命令隻可於內部傳達,不能外泄。
晚上,閻森通過內部人得知了自己和洪爾被通緝的消息,他將消息告訴給洪爾,洪爾未驚,笑道:“果然如此,他們也就這點伎倆。”
閻森問洪爾:“那接下來怎麼辦?”
洪爾想了想,說道:“現在你家周圍恐怕已經布滿了巡捕,家你是不能回了,你找個地方先住上一晚再說。”
“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
洪爾搖頭,說道:“我今晚還有事,明早我們花紅院門口碰頭。”
閻森吃驚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去妓院?”
洪爾回道:“還有比這事更重要的?”
閻森急得想罵人,洪爾卻笑道:“你不要再問下去了,我心裏有數。”
閻森沒法,說道:“那你也注意安全。”
當晚,閻森去了一個信得過的朋友處留宿。洪爾先是趕往花紅院,步調很快,但快到門前時,洪爾腦中忽然想起了素水,耳邊不斷回蕩著那句“你會帶我一起走嗎”。
洪爾忽然停住腳步,遠遠望著素水那間房的窗戶,屋內亮著燭光,他心知素水一定是在等他,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踏進花紅院,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