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這景象,就想起按摩院的那些日子,那幾天,我也是這樣衣衫淩亂,滿身汙漬地躺在地上,被她們打的全身是傷,灌藥的冷水淋了一身,要怎麼淒慘就怎麼淒慘。
安妮的妹妹看起來年紀很小,可能也就十七八歲,我看她原本白皙的肌膚都沾滿了血,裸露的手臂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用說,在我們來之前,她已經遭受過了毆打,說不定還更慘。
“楊紅,你怎麼樣?”不等我反應,安妮已經跑過去了,一下跪到在地上,扶起楊紅,“他們是不是打你了,你有沒有受傷?”
“放心,兄弟們就是陪她玩玩,死不了的!”
裏麵開著白熾燈,圍著牆坐著十來個男人,還有兩三個女的,為首的那人坐在桌子那邊,正抱著女人在那裏亂親,應該就是安妮說的飯店老板。他旁邊有個二十多歲的小混混,看起來應該是能說上話的,見安妮抱著楊紅在那裏哭,便有些不耐煩了,“錢帶來了沒有,你妹妹的帳,可拖不得了!”
“帶來了,帶來了!”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安妮已經把包打開,遞給那些人看,“十八萬,一分都不少!”
一背包的錢展開來,周圍的哄鬧一下就停了,連飯店老板都鬆開了懷裏的女人,轉身看過來,“十八萬?”
他一臉橫肉,雙眼大如銅鈴,粗眉厚唇,一看就是特別凶橫的人。
“對!”安妮抖著嗓子,把包又往前遞了下,那個小混混立刻走過來,一把拽了過去,遞到那人麵前,“大哥!”
那人揚了下頭,年輕的混混便立刻開始數錢,我皺眉,看著他懷裏的女人站起來,總覺得有幾分麵熟。
那女人背過身整理衣服,然後便理著頭發從另一邊出去了,她身影纖瘦婀娜,我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的,隻可惜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門口了。
桌上錢越堆越多,眼看著小混混把錢數完了,飯店老板坐在那裏,卻並沒有開口放人。
“勇哥,我錢也還清了,現在可以走了吧?”楊紅被安妮攙起來,有些膽怯地看著那個勇哥。
“還清了?”叫勇哥的男人抬手摸了把桌上的錢,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詭異,“怎麼就還清了,你這帳是不是算錯了?”
“勇哥……”楊紅一下子愣住,站在那裏也不知道是沒聽懂他的話,還是已經被嚇懵了。
“勇哥,這怎麼會錯呢,你電話裏明明說十八萬,我一分都沒少啊!”安妮指著桌上的錢,焦急地看著對麵的人。
她話才落音,周圍頓時起了一陣哄笑,我皺著眉,看著勇哥那張異常張狂的臉,心裏隱隱覺得不好。
這些人恐怕真像蓉姐說的那樣,無理刮你三層皮,不僅沒道理,恐怕還無賴到沒底限。
“楊紅,我不多說,你自己和你姐姐解釋一下,你欠我十八萬,我們五分鍾漲一萬,”勇哥把手裏的錢往桌上一扔,冷眼看向楊紅,“你看看時間,現在應該漲到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