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能不求他，我自己被虞正卿羞辱，我可以忍，但我不能忍受陸晨曦被他踩在腳底下，他是那樣高傲喜潔的人，現在卻因為我，被虞正卿踩在汙漬裏，這樣隨意地羞辱著。
“虞先生……”我軟倒在地上，對著虞正卿不停地哭求，“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放了他吧？”
“新月——”陸晨曦還要說話，虞正卿腳上突然又踩了下，陸晨曦痛得連身體都蜷了起來，在地上不停顫抖著。
我整個人都亂了，看著陸晨曦痛苦萬分的樣子，我癱軟在地上，慌得連手腳都失去了力氣，剛想要開口再求他，虞正卿卻突然鬆了力道，他看著我，微微挑了下眉，“那我讓你離開他，可以嗎？”
我一下就愣住了，我可以做任何事，但讓離開陸晨曦，那怎麼可能，我等了十年才等到他，現在要是再離開他，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新月，你……”陸晨曦想說什麼，虞正卿腳上再用力，他剩下的話頓時又被截斷了。
我怔怔地坐在那裏，看著虞正卿那張冷酷的臉，下意識就搖了下頭，“不，我不……”
耳邊突然一聲悶哼，我打了個寒顫，陸晨曦手指抓在地上，修長的骨節撐得有些扭曲，被旁邊的玻璃割到，鮮血混著酒水流在一起，他卻死撐著不移開，一看就是在竭力忍著虞正卿踩他的痛，連手上的傷都沒感覺到。
眼前的鮮血越聚越多，我腦袋一陣陣發蒙，虞正卿給的選擇就在眼前，可陸晨曦也在我眼前，我慌得不停搖頭，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水，早就糊滿了臉。
手指不知道碰到什麼，掌心的傷口瞬間刺痛了我，我看看手邊的碎皮，一方巴掌大的玻璃，在狼藉的地上閃著鋒利的光。
我猛地抓起那片玻璃，一下就抵住自己，“虞正卿，你放了他！”
讓我離開陸晨曦，不如讓我現在就死在這裏！反正我早就已經髒了，是陸晨曦一直不嫌棄我，在包容我，我有什麼資格開口說離開他。
“韓小姐……”江川想過來奪我手裏的玻璃，我瞪著他，用力往自己脖子上又戳了下去，“別過來，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底氣，但江川的確停住了腳步，就連對麵的虞正卿，也慢慢地鬆開了陸晨曦。
包廂裏靜得恐怖，虞正卿冷眼盯著我，他慢慢地往我這邊走，腳下的瓷片被他踩得咯滋咯滋響，這樣的他實在是太恐怖了，比剛才被陸晨曦譏諷他是個瘸子的時候，還讓我膽寒害怕。
“你居然——”虞正卿的話隻說了一半，便頓住了，他的臉色沉得陰森，一雙眸子卻死死地盯著我。
我看了眼他後麵的陸晨曦，抖著手又揚起脖子，把玻璃往上貼緊了些，“你別過來，我一定比你快的！”
虞正卿冷笑一聲，開口的話連半點溫度都沒有，“你以為我會在意你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