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被吊在那裏的阿森，他麻木的臉上已經沒什麼生氣了，可一接觸到阿森望向我的目光，我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明明知道他再也傷害不了我，可一想到他藏著的那件事，我還是不由得開始恐慌，我努力穩住自己的顫抖，一直急著要知道的真相，現在看到他，卻有些不敢問了。
口袋裏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腦海裏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勸我，接電話，聽他一句解釋，我們還會變回原來那樣溫馨。
手機鈴聲像幽靈一樣，在空曠的廠房裏顯得特別刺耳，我一直等鈴聲停下，才抖著嗓子開口，“是誰，讓你把我賣到按摩院的？”
顫抖的嗓音，斷斷續續地好不容易才說完，阿森聽了，卻露出森白的牙齒，對我慘笑，卻沒有說話。
我被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激怒了，他明知道我在糾結痛苦，卻這樣冷眼旁觀，他把我一手推到火坑裏，甚至那晚伏在我身上的男人讓我噩夢連連，可他現在卻在這裏笑話我。
“我讓你說！”我壓低了聲音在那裏嘶吼，看著他臉上那惡劣的笑，我真想走過去，也狠狠地捶打他。
“你讓虞先生放了我，我就說！”他居然還和我談條件。
我氣得握緊拳頭，可看著阿森那算計的目光，又毫無辦法，隻能強作鎮定的反諷他，“你覺得可能嗎？”
“那我就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阿森陰冷地看著我，“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男人，把你送到那種地方，讓那些男人肆意玩弄你的！那些場景你還記得嗎，他當時很生氣，你說以後他再生氣，會不會還把你送到那種地方去，懲罰你……”
“你別說了！”
我嘶吼出聲，門外的江川連忙跑進來，有些擔憂地看著我，“韓小姐，怎麼了？”
阿森還一臉得意地看著我，我擦了把臉上的淚，指著門口，“你說，是不是他？”
外麵的車裏，坐著虞正卿，即使阿森看不到，我猜他也知道我指的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就讓他放了你！”
阿森收起臉上的表情，看我的目光終於變得認真起來，江川一聽卻急了，“韓小姐，他可是想殺五哥的人？”
我盯著阿森沒說話，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阿森似乎在權衡我的分量，過了半天，才搖了下頭，“不是！”
“理由？”我不能因為他求生，就茫然地相信他。
“那晚的男人，難道韓小姐真不熟悉嗎？”他冷笑，“即使神誌再不清楚，也應該能分清枕邊人吧？看你們在一起那麼親密，我還以為韓小姐和他，早就把這件事說開了呢！”
心已經冷到極點，大腦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嗡嗡的響，一陣陣暈眩的感覺傳來。現在我才突然明白，為什麼陸晨曦每次親近我，我都會想起那晚的事。原以為是那晚給我的傷害太深，讓我太過恐懼……原來，根本就是因為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