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凱的朋友黃傑家位於虹橋路上這片小區裏一棟19層高的住宅樓的2單元6層604室,駱鬆站在門口剛想敲門,前去抓捕卓凱的警員打來電話向他做了彙報——沒有抓到卓凱,就在他們趕到的前幾分鍾,卓凱關了手機逃離了,之後警察在周圍進行了一番搜索,未能發現卓凱的蹤影。就在這時,駱鬆聽見屋內有瓷器碗碟類的東西摔碎的聲音,同時還傳出呻吟聲。他心一驚,知道真的出事了。
駱鬆來不及猶豫,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真的出事了,一個男人被塞住嘴巴反綁在沙發上奮力掙紮著,旁邊地上一攤花瓶碎片,從位置看,之前花瓶擺放的位置是這人右腳所能夠著的地方。
駱鬆從男人口中摘下毛巾,然後替他鬆了綁。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被鬆綁的男人沒命似的踢打著駱鬆,嘴裏聲嘶力竭地叫著。
“我是警察!”駱鬆大聲說道。
男人的情緒稍微舒緩了些,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駱鬆,大口喘著粗氣。
“你是黃傑?發生什麼事了?”
“是,是。卓凱的哥哥,被……被抓走了!”男人驚慌失措地說道。
他告訴駱鬆,10點左右,有人敲門,他打開門後被一名黑衣黑帽蒙麵男子用刀逼進屋內,黑衣男子綁住了自己,然後把卓洋給劫走了。他指著客廳桌上的一張紙說,黑衣男子臨走前留下了一張紙條。
駱鬆拿起紙條,上麵隻寫著一個數字——“24”。
駱鬆還沒來得及細想,魏洪波和蕭紫菡就帶著數名刑警隊員趕到了。他們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並沒有在這裏看到屍體。
“鬆哥,要我們查什麼?”魏洪波不解地問。
“先提取現場的指紋和腳印吧。”駱鬆心煩意亂地說道。
訓練有素的警員們迅速開始忙碌起來,法醫則一臉茫然地站在一邊。
“這裏有發現!”蕭紫菡在檢查臥室床鋪的時候,在床下發現了遺落在地的一張印有“我叫卓洋,我有自閉症,不懂如何與人交流,請您聯係我的弟弟卓凱,電話是……”字樣的聯係卡片。
黃傑說:“那人來的時候卓洋已經睡著了,他是從床上被抓走的,這應該是卓洋在掙紮的時候掉落的。”
“陽台上發現疑似鞋印的痕跡!”一名警員叫喊道。
駱鬆走了過去,魏洪波和蕭紫菡也快速跟上,他們來到陽台,蹲下身查看印跡,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從駱鬆及眾警員的視線裏,他們看見一個不明物體的黑影從陽台的窗外一閃而過,並且碰下了窗台鐵架子上的一盆花,很顯然,那個黑影是從樓上落下的。
駱鬆和警員們皆是一愣,這時樓下傳來花盆破碎的聲音。駱鬆立刻回過神來,從窗口伸出頭往下看,黑暗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地上有一個人形,周圍還有一攤液體蔓延開來。
“糟糕!”駱鬆驚呼一聲,轉身衝向門口。
眾警員跟著駱鬆衝到了電梯間,這座高層住宅有兩部電梯,LED顯示板上顯示的樓層數都在中間層,這對駱鬆來說是絕好的機會。駱鬆按下電梯按鈕,其中一部正從9層下來,另一部從12層下來。
駱鬆大聲命令道:“一個人留在這裏盯著電梯,隨時用對講機通報,洪波和我去樓頂,其餘的人全部下樓,這樓有兩個單元,樓頂應該是相通的,你們下樓後立即分成兩組,在兩個單元的樓道口守著!”話剛說完,從9層下來的電梯就到了,蕭紫菡帶著另外五名警察走進電梯,電梯開始往下運行。沒過一會兒,另一部電梯也到了,駱鬆拔出手槍,和魏洪波走進電梯,電梯開始往樓頂運行。
駱鬆所乘的電梯抵達頂層19層的時候,蕭紫菡通過對講機向他彙報:“我們人已經就位,1單元的電梯都停在高層沒動,凶手應該還沒下來。”
“好!”駱鬆激動地說,“我們人數占優勢,你讓兄弟們埋伏好,然後帶個人繞到後麵看看屍體。”
“是!”
樓頂天台確實是相通的,凶手可以從2單元樓頂將人推下,再從1單元下樓。但現在的態勢是,凶手無論從哪個單元乘電梯下樓,都已經被警察搶先了一步,如果走樓梯,速度也不可能比電梯快,所以當警察到達一層埋伏好的時候,凶手一定還在樓內。
蕭紫菡在兩個單元的樓梯口分別安排了兩名偵查員埋伏把守,她帶著剩下的一名同事去尋找剛剛墜樓的屍體,當他們繞到樓房後麵的黑影墜落點時,二人都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本該在此處的屍體不見了,隻留下一攤新鮮的血跡。
“師……師父……”蕭紫菡驚慌失措地用對講機呼叫駱鬆。
正端著手槍在樓頂天台上步步為營尋找凶手蹤影的駱鬆對著耳機不耐煩地低聲問道:“怎麼了?別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