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駱鬆斷言道,“凶手殺人,取走頭顱是重要的目的,電鋸類的工具他事先就準備好了,選擇白天在這裏下手,就是有意利用樓上裝修時發出的電鋸聲,以蓋住自己行凶時發出的聲音。你看這種電圓鋸,他背的那個大包裝下它的同時裝走死者的頭顱,是綽綽有餘的。”
“這幾天都沒有人看見過徐銘,而今天劉永昌被殺前卻收到了徐銘發送的叫他去衛生間談話的短信,這說明徐銘的手機落在了凶手的手中,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魏洪波說道。
駱鬆黯然地點了點頭:“或許過不了多久,徐銘的屍體就會出現了。”
“警察同誌,你們說徐銘可能也出事了?”一個耳朵尖的編輯問道。
駱鬆朝他看去,說話的是一個骨瘦如柴、麵色晦暗、兩眼無神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怎麼,你有什麼線索能夠提供嗎?”
“上個月他和卓凱打了一架,就在這間辦公室裏。”瘦編輯低聲說道。
駱鬆盯著這個滿臉病態的瘦男人,而對方見他在看自己,眼神便很不自然地閃躲起來。
“對對對,打得可凶了,最後還是王昭喊了大廈保安來把他們拉開的。”另一名編輯附和道,打斷了駱鬆對瘦編輯的觀察。
“他們為什麼打架?誰先動的手?”駱鬆問。
編輯們七嘴八舌地向駱鬆講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但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他們究竟是為什麼打架。
“事前我們都在工作,辦公室原本很安靜,卓凱突然就發飆了,緊接著徐銘和林旭進了辦公室,卓凱就衝上去打他們,林旭沒還手,徐銘氣不過,跟卓凱動手了。”戴眼鏡的中年編輯說道。
“對,我聽見好像是說什麼女孩的事情,搞不清卓凱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另一名編輯說道。
“林旭又是誰?”
“也是調查記者,是徐銘的搭檔,他們是同期進來的,平時一起在外麵跑新聞。”中年編輯說道,“對了,說到林旭,他這幾天好像也沒來單位。”
駱鬆叫魏洪波聯絡這個林旭,得到的反饋是,林旭的手機也是關機。駱鬆臉色一變,心想徐銘和林旭或許也是這起案件中的重要人物。可是追究動機的話,他又暫時想不通這二人和目前自己總結的幾點可能的動機有什麼關聯,五年前這二人都還沒來周刊當記者,自然與程楓華被滅門一案無關。
“動機,動機……”這個詞語撐滿了駱鬆的大腦,此刻他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就像是明知道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警察同誌,”剛才那個骨瘦如柴的男編輯不知何時又站在駱鬆的麵前,壓低嗓子問道,“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被殺的?”
“你叫什麼名字?”駱鬆問。
“高風國。怎麼了?”
“你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
“哦,是的,最近熬夜加班,睡眠不足。”這個名叫高風國的瘦男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這動作很明顯不是因為眼睛癢,而是在刻意掩飾自己忍不住閃躲的、不敢正視駱鬆的眼神。
“不,我是說你看上去很害怕。”
“我們單位的同事接二連三地被殺,我能不害怕嗎?”
“你是不是也收到那封信了?”
“信?什麼信?”高風國疑惑地問道。
“最近你沒收到過一封匿名信嗎?”駱鬆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想看出他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我很久沒有收到過什麼信了。”高風國堅定地說道。
駱鬆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轉身麵向在場的全體雜誌社工作人員,大聲說道:“你們有誰在最近收到過一封匿名恐嚇信,最好現在就告訴我,這很重要!”
“什麼信?沒收到過啊。”編輯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就在這時陳紹輝的電話追了過來,殺人事件接二連三地發生,陳紹輝也要應對上司的壓力。駱鬆告訴陳紹輝,現在重案組正在對現場進行痕跡勘查的工作,他看著正用指紋刷在門上提取指紋的刑警,心中一片迷茫,他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不會在現場留下指紋的。
之後,駱鬆不僅在劉永昌的辦公桌抽屜裏找到了一份與卓凱說的一樣的殺人預告信,在徐銘的抽屜中也找到了相同的信。這說明用徐銘手機發給劉永昌的那條短信並不僅僅是凶手騙取劉永昌信任的伎倆,徐銘真的收到過信,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凶手的目標,那麼林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