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晚了,你是要負出代價的,你確實不是江珂的替身,因為你就是江珂。”
她的聲音十分肯定,斬釘截鐵。好像天生注定我就是江珂一樣。
“你一定想知道後來我們都看到了什麼?好吧!我告訴你,一次,我們去你家玩,看到你抱著電話說個沒完沒了,結果我們卻發現你的電話沒有插線。”
我感覺頭皮麻麻的,她的話令我有些毛骨悚然。
這時,有人敲門。
我對阿了說:“你先等會兒,有人敲門。”
打開門,竟然是方為。
我很驚訝,“方為,你不是搬走了嗎?”
“搬走,我什麼時候搬走過啊?我們不是一直住在一起嗎?”
“可是你的行李……”我向方為的床鋪望去,發現他的床輔完好如初。
我驚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多想,對方為說,“我還有一個電話沒打完。”
“江珂,你別開玩笑了。”方為走到我的床前,拿起床頭的白色電話衝我晃了晃,“這部舊電話你還舍不得扔啊?真是個喜歡懷舊的人。就算是用也要記得插上電話線。”
我一看,我先前用來打電話的那個機子確實沒有插線。
“可是我剛才明明是打了電話的。而且用的就是這部白色電話,還有,剛才你叫我什麼?”
“江珂!難道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方為衝我笑著,遞給我一張票,“這是明天我的演唱會門票,你坐在第一排,要準時來哦!”
我接過票,木然地站在寢室的正中間。
方為走到床邊,打起了電話:“明天是我的演唱會,記得準時到場啊,票在我這裏……”
我清楚地看到他手裏的那部電話是紅色的,嶄新的。而我床上的那部電話卻是白色的,上麵布滿劃痕,破舊不堪。
我頓時傻了眼,如墜雲海,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變成了她
方為走後,我依然置身於黑洞洞的寢室中,雙眼盯著室內漆黑的屋頂,大腦一片空白。
不久,魯奇回來了,他愣愣地看著我說:“你為什麼不睡?”
“我遇到不幹淨的事情,好像是撞見鬼了!!”我看著他,顫顫微微地說。
“好吧,那把你的鬼故事講給我聽聽吧?”魯奇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於是,我就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冒充江珂這件事告訴了他,我相信具有超常推理能力的他能為我解開這個難題。
我講完後,他拿起了我放在床上的那部電話,笑了,他問我:“為什麼還留著這部舊電話?”
“這是以前的女朋友送給我的。”我說。
“事情就出在這部電話上,你得了臆想症!!”魯奇說。
“臆想症是什麼意思?”
“由於某種願望沒有達成,使你心中的期望很長時間未能達以實現,最後,演變成一種對事物憑空臆想的行為。”魯奇說完,又看了看被方為扔進垃圾筒的草,那些草原本是出現在他的床上的。
看完草後,魯奇又把我的手拿到了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說“方為床上的草是你自己放上去。”
說完,他用手指了指窗前的花盆,我這才明白了這些草的來源。
“這根本就不可能!”我堅信自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對於真實的情況我不甚了解,但據我所知,對於草的問題的,我可以給你兩個解釋,一是你夢遊了,那些草是在你夢遊的過程中,用手拔下來弄到方為床上的,但你自己卻不知道。二是你出現了短暫的失憶,也就是說你把草從花盆裏拔下來後,扔到了方為的床上,扔完之後你卻失憶了。”
“哦?失憶?”我有點不太相信,“那整件事又怎麼回事呢?”
“其實你所說的,在學校裏看到的那個給你打電話,穿白衣看到你吃草,後來她又吃紙的女孩,所謂的阿了就是你的女朋友。”魯奇堅定地說。
“我怎麼會連我自己女朋友的樣子都不記得呢?”我有點不服氣。
“那你現在就說說你前女友的樣子吧?”魯奇步步緊逼,這回我又完了,大腦依然一片空白。
我冥思苦想,根本就想不起女友的樣子了。
“你有女友的照片嗎”魯奇說。
“有。”說著,我打開櫃子,拿出了相冊,找出了女友的照片。
當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簡直驚呆了,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我曾經的女友。
“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我對魯奇說。
“可以。在你和女朋友分開以後,你很不甘心,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這份刻骨銘心的愛的失去令你一時無所適從,招架不住。心中的不快隨時間的推移,越積越深,最後,產生了臆想,也就是說現實生活中你不可能與她重新開始,內心卻非常強烈地希望與她重逢,假期中,這種希望愈演愈烈,最後形成一種潛意識的幻想,即:你希望與她用另一種方式相遇,這種另類的相遇方式就從她送給你的那部電話開始,你的內心期等她會打電話給你,可是她沒有這樣做,於是,就出現了打錯電話這種事情,這就是你期望她能夠用打錯的電話方式重新與你建立聯係,果然,一個叫阿了的女孩打來電話,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你為了不讓她盡快放下電話,就謊稱自己是女朋友要找的人,在談話的過程中,你一步步成為了那個你女朋友要找的人,並具有了那個人的愛好——吃草……整個過程都是你在臆想,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你一個坐在寢室裏幻想著與女朋友重逢的全過程中,這個隻存在你大腦意識中的事情極像一部電影,你既是編劇、導演,又是主角,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一點,我確實是經常靈魂出竅,胡思亂想,但是,你能解釋再簡單明白一點吧?”我說。
“好的,整件事都出自這個白色的舊電話,電話在你的大腦電影中變成了一個女孩,變成了你的女朋友,這就叫做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我明白了。”我的心中反複念叨著這四個字,不禁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魯奇什麼時候走的,我已經記不清了,我隻知道自己後來睡著了,睡來時,天已經亮了。
後來,我才知道,魯奇是方為請來的,方為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怕我出什麼事,就找來了魯奇,我很感動,他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
我扔掉了那部白色舊電話,睹物思人,會更令人傷感,令人痛苦,解決問題的方法隻有一個,清除眼前不想看到的東西,把那些傷心的往事塵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