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猛地驚醒,楚平南貪婪的呼吸著空氣,滿身的冷汗已經侵濕了身子,黏黏的,特別難受。
“喂,你沒事吧?”旁邊一個關心的聲音把楚平南從驚嚇中拉回來。
楚平南轉過頭去,發聲的人似乎有一點熟悉。
“你……你……”楚平南已經發不出聲音了,眼睛裏已盡是迷茫,驚訝,還有些許的驚恐。
“喂,你到底怎麼樣的,楚平南”聲音之中有些焦急,還有些關心。。
但是,楚平南還是一臉的驚訝,沒有回答。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明明自己已經被夢幻曼陀羅的荊棘給刺穿了身體的,自己死前的最後一秒還看見了自己的心髒被荊棘刺出來,還在自己麵前撲通撲通的跳著。但是,此刻,為何自己還活著?
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楚平南飛快的起身,打量了周圍好一會,天花板,日光燈,黑板,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桌椅,以及,那些安坐在椅子上的人兒,頓時,回憶讓楚平南思緒萬千。
“喂”,旁邊的聲音再度響起,將楚平南從回憶的漩渦中拉起。
楚平南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但是,他還有一些東西來佐證。
“快,現在是什麼時候?年月日,越精準越好。”楚平南向身邊的人問道,但口吻卻如命令一般。
“什麼?”黃月虹愣了一下,但是,鬼使神差的,她看了一眼教室前麵的石英鍾。
“2014年12月25日,下午2點50”。
聽著黃月虹的回答,楚平南身子往背後一靠,椅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自己竟然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在這個時候,該死。
黃月虹今天很生氣,自己的同桌趁著自習課,為了跟男朋友“一起學習”,就把自己推到楚平南身邊來,自己卻在那邊享受二人世界。好,可以,不就是換了個同桌嗎,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是,這新同桌也不應該她一來就忽視自己,埋頭大睡吧?你睡可以,但是,你睡醒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恐怖啊?人家好心關心你,你幹了些什麼?你竟然敢命令我?想起這些黃月虹就火大,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
“楚平南,你夠了吧!”黃月虹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聲音中還夾雜著些許的憤怒。
楚平南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同情,可憐,反正她也活不久了,就任由她叫吧。
黃月虹這回更加的生氣了,從楚平南的眼神裏,她讀出了憐憫二字。什麼時候自己可憐了,又什麼時候自己輪到他可憐了,越想越傷心,於是,黃月虹把手中的課本朝楚平南一扔,自己埋頭哭了起來。
“啪”,被課本砸到的楚平南摸著被砸的地方,這個瘋婆娘,自己哪裏惹到她了,就快要死了還這麼囂張。
“喂,楚平南,你怎麼惹哭了學委了?”
“是啊,是不是你求愛不成,所以惱羞成怒啊。”
“……”
周圍盡是一些同學的調侃之聲,楚平南也沒有反駁,反正他們都快要死了,跟死人,楚平南是不會有什麼廢話的。
“啪”重重的一拳砸在楚平南的桌子上,本就破舊的桌子因為這一拳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楚平南抬頭一看,麵前的男人似乎叫楊勝友,記憶中他好像是黃月虹的準男友,兩人一同高考失利,又一同複讀,好像又約好了高考結束之後就交往的,這在楚平南那一屆學生中還成為美談,看來,這楊勝友是過來為自己的準女友找場子的。
沒有理會楊勝友,站起身來,斜瞟了他一眼,看到他有點害怕了,就徑直的走向黑板。小樣,自己怎麼說也是在末世裏混過8年的,是你一個可能連殺雞都怕的人能動的嗎?
僅僅是一個眼神,原本盛氣淩人的楊勝友立馬萎了。
楊勝友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怕了這個原本班裏挺膽小的人的,但是,剛才楚平南的眼神讓他心有餘悸,這是怎樣的眼神啊,被盯上之後,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見不能找回場子,楊勝友也就坐下來安慰黃月虹了。
不管楊勝友如何安慰黃月虹,且說楚平南走到黑板上,拿起粉筆就在黑板上塗鴉起來。
上一世,自己趕上了軍隊的營救,但是,父母卻為了兩個兒子,甘心放棄了自己活著的機會,把撤離的機會讓給了兒子們,自己留下來,最後生死不知。
到了軍隊,因為自己的任性,得罪了一位官二代,自己雖然在好朋友的幫助下逃走了,但是,弟弟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被官二代折磨,後來自己以一名三級戰士的身份回到那個大型聚居地時,官二代都要對自己卑躬屈膝,但是,弟弟卻對自己視若不見,冷淡之極。楚平南從那就知道了,弟弟恨上了自己了。
那時候,自己的親人就隻剩下一個弟弟了,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彌補弟弟,送他財富,送他美人呢,但是,弟弟都推掉了,隻是在一年之後,弟弟的孩子出生,自己才被認可那麼一小時,但也僅僅是一小時。雖然是短短的一個小時,但是,那卻是末世裏自己感到最溫暖的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