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嶠有些詫異,正常來說,這種場合,這種時候,趙輕煙不是應該早就撲過來各種癡纏了嗎?為什麼現在卻連麵都不露,這是在欲擒故縱?
他想起那女人的種種行為,剛剛升起的幾分探究立刻被厭惡取代。
罷了,還是待會再問母親吧。
等筵席散去,溫嶠果然來找程夫人,問道:“母親,剛剛怎麼沒見宸兒和趙輕煙?”
提起這兩個人,程夫人一晚上都帶著笑意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淡淡開口道:
“你問他們做什麼?娘知道你不耐煩見那個女人,就一早把她送到莊子上去了,以後就讓她在哪裏住著,就當咱們家沒這個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打量兒子的神色,生怕他真的對趙輕煙有了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畢竟那賤丫頭雖然一無是處,但是那張臉卻不知怎麼生的,堪稱絕色也不為過。
好在溫嶠並沒有色令智昏,隻是皺了皺眉,也不甚在意的樣子,轉而問道:“那宸兒呢?”
程夫人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
“宸兒這幾年一直跟著那女人,我就送他跟趙輕煙一起去了莊子上,讓她繼續照顧著了。你被她耽誤了整整三年,已經夠久了,這次你回來,娘怎麼也要重新給你挑選一門稱心合意的親事,娶一個大家閨秀的平妻!”
溫嶠倒是不在乎娶不娶平妻或者娶誰做平妻,他的關注點完全在庶長子身上:
“趙輕煙送去莊子上也就罷了,她本來就是個作天作地的。但是我在邊關的時候聽人回稟,說她對宸兒並不好,哪裏能讓她繼續照顧?宸兒不能留在莊子上,還是盡快接回來吧!”
程夫人一聽,頓時大急:“你這個傻孩子,但凡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做平妻都是委屈人家,這事兒本就難辦,哪裏還能留著一個庶長子在府裏惹人厭煩?”她說著又慶幸道,“得虧我兒有軍功在身,現在又聖眷正隆,可以憑此給平妻請封,可以讓她一進門就做世子夫人,娘這麼盤算著,娶一個品貌性情出眾的高門貴女還是有把握的……”
溫嶠豁然站了起來,眉頭緊皺:“不行,我溫嶠的兒子,決不能就在一個鄉下莊子上疏忽了教養,被耽誤一生。我明天就親自去莊子上把宸兒接回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程夫人還想再說什麼,溫嶠顯然已經做了決斷,施了一禮就告退走了。
程夫人雖然萬般不滿,但知道兒子下了決心就萬難更改,再加上終究對孫子還有幾分血脈親情,也隻得默默同意了。
雖然綠蘿一再強調自己是開玩笑,但趙輕煙顯然是當了真,一大早就興衝衝地起床,準備找人共商打劫大計。
綠蘿擋著門不讓她出去,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少奶奶,不行啊,咱們不能這麼幹啊!”
趙輕煙興致高昂,隻覺充滿了無數鬥誌,一手抱著宸兒,一手輕而易舉就把她撥到了一邊:
“我已經決定了,你是攔不住我的!快去,替我把莊子上的人都叫到前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