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刑屍河縱身上來,運指破空,陰寒內勁散發出去,將周圍水氣凝結成冰霜,冰冷刺骨,朝著藤女胸口戳去。藤女不怒反笑,嬌媚慵懶的說道:“你這老頭一把年紀,卻是好生壞,也不怕羞。”說罷,目光之中殺機滔天,冷然如鋒,青飭蛇藤順勢出手而去,便要纏住刑屍河戳指上來的手臂。
刑屍河哼的一聲,縮手回來,黑影撲身上去,食指劃出,冰錐刺刺棱萬道,數塊尖銳冰錐宛若暗器一般,向著藤女狂卷刺去。藤女心念一轉,編織開青飭蛇藤,瞬時間,數十根青飭蛇藤縱橫穿梭,漫天劃影,組成一道密封的青藤鞭網,裹住那數道冰錐,順勢向刑屍河頭頂罩了下去。
刑屍河睜眼一看,不及細想,雙手交叉胸前,最終默念一句,渾身水氣如芒,白霧一坨,繞成一個水團將自己包裹在內。陣陣寒冰之氣從水團之中冒出,陰風如潮,冷如冰霜,水團立時結成冰塊。那青藤鞭網正好將刑屍河從上到下照住,便似是布袋一樣,將刑屍河困在裏頭,開口那頭已經合成無縫,變成一個巨大的青藤球。藤女抓住青藤一頭,拽住那綠幽幽的青藤球,笑道:“便就隻有這點能耐麼,倒是讓奴家小看了你,如今我便送你到九陰冥獄見那大禦主去。”
藤女扯住青藤球,便要向地上摔去,豈料運力之下,那青藤球紋絲不動,心下詫異。片刻,隻見那青藤球突然旋轉自傳開來,越轉越急,球外水氣直冒。藤女隻覺手心之中傳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噴入五髒,全身仿佛陷入冰窖之中,奇冷徹骨,不由得渾身打了個顫栗。底眼看去,手中青藤外側已然凍成冰塊,寒氣想是由那青藤球之中傳來。青藤球的外圍此時也是由一層厚厚的冰塊包裹著,兀自旋動不休,靈活無比,顯然是有人在摧動它。
藤女慌忙扯去手中青飭蛇藤,又生出一根青藤出來,甩風便向那青藤球劈去。隻見碎冰四射,青藤球立時碎成粉末,可見這一鞭之力何等猛烈。一個短小的黑影縱身出來,指氣縱橫交錯,冰錐刺漫天鞭舞,數道指勁已向藤女戳刺而去。隻聽刑屍河嘴中呼喝:“小老頭兒倒是也沒瞧出你有幾分本事,敢在前輩麵前大放厥詞。”冰冷的指鋒挾風撲麵,雖說藤女帶著銀玉麵具,也是被冰氣刺得臉麵生疼。
藤女麵色微轉,跳開那巨大花床,向後躍身開去,與此同時六道青飭蛇藤揮斥開來,勁風疾掃。刑屍河穿身躍縱,順藤而上,所到之處冰氣淩然,周身水氣鋪散開去,化為碎冰凝結在青藤之上。六道青飭蛇藤瞬時變成了兩根硬邦邦的冰塊棒子,垂落下去,藤女暗運力道,也是牽扯不住。
趁著這空隙,刑屍河已然躍到藤女跟前,巨掌扇去,寒氣縱然撲麵,烈風席卷,便要將藤女整個身體凍化住。藤女隻覺心中寒意頓起,身子一晃,移步便走,又是兩根青飭蛇藤向刑屍河手臂纏繞而去。
黃龍道人本來受了萬石鷹一掌,受了點內傷。萬石鷹寄體比幹,修為大減,是以這一掌打的並不是如何重,黃龍道人調息之後此時已然恢複過來。黃龍道人轉眼見場上藤女陷入劣勢,被刑屍河的寒冰指精逼得險象環生,心中愕然。不及細想,叫道:“老頭子休得逞能,藤女,我來助你。”拂塵一抖,又生出半截來。藍影輕縱數步,衣袂飄飄,朝著刑屍河飛撲過去。
九方子見黃龍道人出手,自然不肯示弱,見手中長笛已然斷為兩截。“哼”的一聲,扔了出去,取出腰間青黑鞭鎖,跟著那黃龍道人向刑屍河襲去。
卻說這邊,刑屍河以冰錐刺的寒冰之氣凝固青藤,破了藤女的纏藤術。冰錐刺連連出手,一時間冰粒漫天,寒風作舞,藤女周身各處盡皆裹在刑屍河的冰指之下。藤女也是青飭蛇藤盡出,清影亂斜,編織交錯,組成萬道鞭風,撲麵烈烈,直刮得刑屍河進不得身來。
黃龍道人大步流星,已至刑屍河身後,袖風飄飄,朝著刑屍河後背便是一拳擊去,拳風淩烈,破衣襲體。九方子也是到了跟前,青黑鞭鎖卷繞開來,宛如細長的黑蛇,曲折靈動,便要鎖住刑屍河的喉嚨。
刑屍河“嘿”的一聲,指鋒變相,回身蹈來,右手一指冰錐刺,直刺黃龍道人雙眼。左手一記冰錐刺,卻是狠戳九方子的喉嚨。寒風起處,刑屍河變招奇快,兩手均是後發先至。黃龍道人與九方子但覺得冰冷寒氣割麵刺骨,驚慌失措之下,不得不收招躲避。兔起鶻落間,三人已戰成一處,清影縱斜,冰氣環轉,漫天真氣縱橫,竟是不分高低上下。藤女這邊三人雖多,卻是拿這刑屍河不下。刑屍河雖是一人,卻也不懼他們三人,衣袂破風,出手大開大合,直來橫往,從容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