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神鼎(1 / 2)

紫電雷龍挾風而來,雷勁如同波浪一般,連綿不斷翻滾出去。巫鹹也不辟讓,黃龍真氣穿縱便上。兩股掌力交加一處,縱橫斜射,黑氣陡耀,閃電彙聚一處,盡是奔雷爆耳之聲,黃光滔天,大殿之內金龍縱身遊走,盤梭飛舞。雷開運足了五雷真氣,五刑禦雷真訣發揮到了極致,初時還覺得巫鹹不及自己,哪知內勁相撞,巫鹹反倒凶猛。自己真氣漲上一分,他便漲上兩分,洶湧澎湃的侵襲過來,直震得自己胸口麻木。

幽暗的大殿之中,兩人相持一塊兒,各自催發內勁,真氣源源不斷對碰一處,炫光流轉,巨響陣陣。但瞧雷開麵色驟然發白,冷汗滾滾而下,雙腿顫抖不休,似是隨時便要癱倒。而那巫鹹嘴角卻浮著陰沉的笑容,氣定神閑的望著雷開。陡然間,見他目光暴轉淩厲,張口一噴,衝著雷開吐出一口黑煙。雷開慘叫一聲,口中撲出鮮血,身子跟著震飛出去,落在牆上,卻是將牆壁撞開一個大洞來。

杜元銑與歐陽淳見此,也是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料到雷開以神將之尊,竟然鬥不過巫鹹。兩人念頭一般,杜元銑祭起紫炁玉盤,照著巫鹹劈麵打去,無數綠色幽靈瘋狂的朝著巫鹹撕咬過去。歐陽淳也顧不得肩傷疼痛,長槍一挑,火龍滾槍遊走,烈焰奔騰,指著巫鹹穿喉而去。

巫鹹斜眼睥睨,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知死活!”使開化神之術,換身移位,卻是與杜元銑調換了個位兒,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歐陽淳旁邊。巫鹹哪容得歐陽淳反應過來,一掌劈在他的背上。歐陽淳隻覺脊骨便要碎裂開來一般,眼前一黑撲到下去。倒下之時兀自逞勇,裂火吟魂槍回身反刺,龍焰吞噬。巫鹹使開水之化勁,借力取力,輕易取來歐陽淳的裂火吟魂槍,隨手擲了過去,穿過歐陽淳的右腿,穩穩釘在地上。

杜元銑心中驚怒,太一紫火真炁流轉開來,一招“神兵吐息”,漫天紫火朝著巫鹹撲去。巫鹹冷笑一聲,大袖揮揮掃去紫火,縱身上來,雙眼之中射出迷亂之光,卻是化神之術的亂魂決。杜元銑未及防備,神魂一蕩,方要回過神來,隻覺頭頸一痛,天旋地轉,便不省人事了。

巫鹹舉手之間連敗三大高手,一時春分得意,好不自在。瞧了瞧癱倒在地的雷開、杜元銑等三人,微微冷笑,從地上抓起一把灰塵,撒在他們的身上,頓時不現了身影。巫鹹舉步向側門偏殿走去,到了門口,凝了凝神,推門進去。偏殿之中亮著一道昏黃清冷的幽光,到處彌漫著糜爛腐臭的味道,聞之作嘔。陰風瑟瑟,鬼吟連連,一股不寒而栗之感從內心底冒起,布滿全身,仿佛這偏殿之中充滿了屈死的冤魂,無頭無腦的在空中任意飄蕩,訴說著自己的悲苦。

幽光之下,隻見一個鶴發老者赤身露背,抗著一方青銅巨鼎立在那兒。滿鋪灰塵的青磚地上盡皆是斷裂的鎖鏈,黑色鎖鏈的斷頭之處透著灼熱的火焰,隱約亮著焰光,似是要噴射開來一樣。斷鎖旁邊一張陳舊的黃色布條落在地上,模糊看到上麵寫著幾個腥紅的大字。黃色布條覆蓋著一麵鏡子,鏡麵昏黃,積壓了厚厚的灰塵。一根青藤高高的掛著,藤女端坐上麵,銀玉麵具之後那一雙水灣灣的妙目,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鶴發老者,透露出好奇疑惑之色。

這鶴發老者正是囚禁在太甲殷墟的商朝開國首相伊尹,此時隻見他神色木然,口中喃喃自語:“老夫的五帝子之身既已練成,為何隻破去了九域乾元鏡、玄黑冥鐵鎖和太符阿羅三大神器,獨獨這毫不起眼的司母戊鼎始終無法從身上移除。怎麼回事,陣中記載鬼神之力所向披靡,不懼任何禁止之術,這玄天八極陣究竟是什麼鬼門道!”轉頭望向靠近過來的巫鹹,厲聲說道:“你倒是告訴我,這是為何?”

巫鹹一愣,凝神思索,說道:“這司母戊鼎太有來頭,據聞是當年先…當年泰毀人王巫名動以太古妖首東皇太一的東皇鍾改製而成。眾所周知,昔日太古,讓鼎盛之期的鬼教從此一蹶不振的,也正是這東皇鍾,大巫的五帝子之身說來無非便是太古鬼神之力,太古鬼神都敗亡在這神器之上,更何況…想必巫放塤因大巫出身鬼教之故,特意在玄天八極陣多加了司母戊鼎這一神器,以防他仙去之後,大巫仗著通天法力逃出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