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疑惑在周絔行站起來用沒傷的手伸向他睡覺的床鋪,猛地一掀中焦急起來。
“誒誒誒誒......”陳繼出手製止道,“怎麼了啊?幹什麼?為什麼收拾東西?”
“明天周末,但今天晚上沒課,現在就可以收拾,”周絔行強勢地說道,“跟我搬出去,回我們校外的家住。”
陳繼拽著他不鬆手:“那麼急幹什麼啊?事情沒解決完,你的傷......”
“——陳繼。”周絔行打斷他冷聲喊道。
這聲名字,要是19年沒見過的生物學父親突然出現這麼叫陳繼一聲,也不會讓他覺得比此時此刻更驚悚。
他心髒一抽,沒敢答應。
“幾次三番了,不要再敷衍我。”周絔行抽出自己的手,把陳繼按到凳子上,手掌緊緊捏著他的肩膀。
周絔行伏身彎腰,以上位者的姿態凝視剝奪陳繼的呼吸,說道:“你什麼都不用管,我會把東西收拾好,找人把它們全搬到家裏。我隻有一條要求......”他又叫了遍名字,說,“陳繼,你聽話一點,別逼我。”
“今天必須跟我走,不能拒絕,聽懂了嗎?”
第18章 18
何樂和張節青回來時,靠陽台的床位空空如也,隻剩一張床墊。
“這飯......給空氣吃嗎?”何樂把打包的兩份晚飯舉起來疑惑自問,和張節青麵麵相覷。
正說著,陳繼的消息彈了過來。他對晚飯的事一再道歉,然後說明天中午請他們出去吃飯喝奶茶。
何樂回複:【客氣。那這兩份兒我和節青吃了,別浪費。】
陳繼:【好。】
天色是一點一點變暗的,猶如白紙上的鉛筆灰,疊層加塗後夜色降臨,幾點星星搖曳。
路燈在夜色裏發芽生長,開了燈花,照亮馬路。
陳繼收了手機,看兩個穿工裝的男人,把他和周絔行在學校打包好的東西從車後座拖出來。
“往哪兒走啊,先生。”其中一個男人問。
周絔行帶路:“這邊。”
他一把捏住陳繼的手腕,往校外的家裏走。這棟房子從買到手,陳繼是第二次過來。
上次是參觀,這次是久居。
宿舍的東西很少,兩個行李箱而已。男人把它們推進屋,接過周絔行的錢就離開了。
一黑一白的行李箱緊鄰,恍惚間陳繼還以為是一個多月前他們剛來學校報道的時候。
“說好了,回來住可以,但得分房。”房門落鎖,陳繼生硬道,“我住客臥。”
周絔行:“嗯。”
陳繼好心地解釋:“好不容易你才稍微習慣了獨立睡覺,不能功虧一簣。”
周絔行:“嗯。”
事已至此,一再的拒絕引起逆反,周絔行都以下犯上不叫哥改叫名字了,把陳繼唬得沒敢反抗。稀裏糊塗地回來前,他記得最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就算不住宿舍,他們也不能同睡一張床。
周絔行答應得倒快。
有了保證,陳繼的心落定一點,痛快地收拾東西,沒矯情。
風止,心自然能靜。
“我訂了外賣,離得近,很快就到。”周絔行說道,“有你愛吃的煲仔飯。”
陳繼摸摸肚子,感覺到一陣胃空:“好。”
房子不是獨棟,在六樓,樓上樓下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