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什麼都沒折騰出來,但相互抵抗的糾纏消耗了大半的體力, 陳繼餓了。

盯著天花板思考周絔行越來越強勢,再過段時間,說不準他真敢......

周絔行並不是個耐心的人。

挑破關係那天,他就對陳繼說:“哥,別讓我等太久吧。”

“當當當——”

敲門聲停,周絔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哥,我剛才訂了外賣,你趕緊洗完出來吃。”

陳繼摸了摸肚子,心裏還有點生周絔行的氣,又有他能精準知道自己狀態的心軟。止步不前與跨越鴻溝兩種不同的情感始終拉扯著陳繼,讓他變得很奇怪。

日複一日,喜歡周絔行的感情沒有隨著他逐漸泄露的惡劣消失,相反......

“嚇到你了,對不起。”周絔行幫陳繼吹頭發,低聲,“別怕我。”

陳繼坐在床沿,低頭玩周絔行和他同款睡衣的衣擺,聞言抬頭,額前發被降噪的風吹亂,有幾根擦過纖長的眼睫毛,眼睛在癢意中眨動幾下,亮晶晶:“沒怕你。”

周絔行鬆了口氣:“嗯。”

陳繼說:“也是我說錯話引導你了......”

周絔行打斷他道:“正經人不會被引導成這樣,不用為我找借口。”垂視的目光灼灼地看進陳繼的眼睛裏,“哥,我真的很想上.你。”

陳繼失語哽住,鬆開衣擺並錘了周絔行的腹肌一拳。

周一正常上課,各科老師拿書劃重點,讓大家複習期末,專心備考。

老教授不像年輕老師那樣好說話,有自己的底線。

“咱們的課沒有重點,因為一本書全是重點啊。”老教授懶得放水,公事公辦地說道,“考試好好做題,別空著,我不想因為那一分絞盡腦汁地撈你們,考個60分能要你們命似的。”

大家翻書的翻書,打小抄的打小抄,借筆記的借筆記,班裏一片奮筆疾書聲。

陳繼的書被借走了,筆記也被借走了,桌上隻剩一根光禿禿的筆。教授睃視過來的時候,他尷尬地不敢抬眼。

幸好,室友何樂跟張節青臨時抱佛腳拉著他問練習題,解救了他沒事幹的處境。

放學時,幾個同學知道平常交作業大家都是抄陳繼的,過來圍住他說,如果有幸能一個考場可不可以互相幫助讓他們抄抄。

作業抄抄就算了,大學生都這麼過來的。考試有規定,逮住要記過,這種明確是錯誤的事情陳繼不會答應,搖頭拒絕。

其中一個同學撇了撇嘴,好像是在表達大家一個班裏的都不幫,小氣。

何樂道:“求別人不如求自己,真想抄自己打小抄,連累別人幹嘛啊?真被逮住了可不止你們自己被記過,陳繼也得記,憑什麼啊。”

張節青:“就是。”

他搖了搖手上的小抄,小聲自豪地說:“看見沒,我自己寫的!我和陳繼是室友都沒要求互相幫助呢,你們自求多福吧。”

“誒——你怎麼了,悶悶不樂的。”其他同學散了以後,何樂撞撞陳繼的胳膊。

陳繼深沉:“在想事情。”

張節青:“什麼事?你還沒跟你弟在一起呢?”

“嗯?”陳繼震驚地扭過頭來,問,“你知道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