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了:“那個,你剛剛不是用過行軍丹了嗎?”
雖然是內服。
“我讓你扶你就扶,哪來那麼多廢話!”杜懷樓咆哮加咆哮。
我撓撓頭:“難道那顆行軍丹真的過期了?”
“噗!”
我循聲看去,這次吐血的是常叔。
“常叔,你怎麼回來了?”杜懷樓皺眉。
我摸下巴,越發篤定我之前的想法:“是來告訴我們那顆行軍丹的確是過期了的吧。”
“噗!”
常叔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我憂心忡忡:“大叔啊,你過期的行軍丹騙騙別人就算了,怎麼自己也吃啊,看你這一口血接一口血的,你到底吃了幾顆啊?”
常叔不看我,淡定地抹去嘴邊的血漬,從懷裏摸出兩個瓷瓶出來遞給杜懷樓:“少主,這兩瓶是常用的傷藥,你放在身上,有備無患。”
“不是又是過期了的吧?”我懷疑地問。
“我的藥從來就不會過期!” 常叔突然轉向我,嗓門奇大。
“不會過期就不會過期嘛,突然這麼大聲幹什麼?”我差點沒被嚇一大跳。
杜懷樓抽了抽嘴角,接過瓷瓶,順手拋給了我:“謝了,常叔。”
我打開一瓶不禁心花怒放:“哇,這麼多行軍丹!”
我打開另一瓶,心花更加怒放了:“哇,這麼多還神丹!”
突然感到一股緊張的視線,我抬頭看向常叔,一本正經道:“大叔,你放心,這次就算是真的過期了我也不會當你麵說的。”
大叔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杜懷樓一言不發地拉著我走開,我回頭看大叔抖抖抖的小腿肚子,擔憂道:“大叔他怎麼了?”
“急怒攻心。”杜懷樓拉著我一直走。
“急怒攻心?物理傷害還是法術傷害?”我忍不住又回頭:“剛才沒看到他受攻擊啊,果然還是藥過期了吧,你悄悄告訴我,我不告訴他。”
空氣中隱隱傳來這麼一句:“我的藥真的不會過期……”
再回頭已經看不見大叔了,隻剩下空氣中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我不滿地拉住杜懷樓:“這麼著急去哪兒?大叔他一個人沒事吧?”
“你不在他就沒事。”杜懷樓滿不在乎地拉著我繼續向前走。
這孩子,怎麼一點不關心長輩呢!不過似乎我對師父的關懷也很有限,摸摸鼻子。我不說話了,跟著杜懷樓一路飛奔。
唔,杜懷樓跑得這麼飛快,看來腿傷是真的好了,或者那顆行軍丹真的沒過期。
杜懷樓一直拉著我向……咦,不對哎,這是上山的路……
“那個,你以前來過樓山嗎?”我問杜懷樓。
“沒有。”杜懷樓答。
原來是不認路。我點點頭:“那個,咱們方向反了,這是上山的路。”
“我知道這是上山的路。”杜懷樓腳不點地,繼續飛奔。
“呃,可是我是要下山曆練的啊。”我撓頭。
“你把我送到你們山門,自去下山曆練好了。”杜懷樓似乎有點不耐煩。
“可是……”我拽住杜懷樓:“曆練期滿之前,我是找不到回去的山門的。”
“啊?!”杜懷樓停下了腳步,滿臉問號。
“那個……”我解釋道:“本來我們整個樓山有個不能使用法術的陣法的,不過聽說幾十年前樓山山崩這個陣法就沒有了,前掌門就在樓山山門設了一個幻陣,一般人都通不過這個幻陣,找不到山門,而我們下山曆練的弟子如果沒有完成曆練任務的話也回不去。師父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在樓山修煉二十年又在人間曆練那那許久我們還不同通過那個幻陣的話就再也不要回樓山了,就當我們被逐出了師門,否則這樣低微的法術隻會丟我們樓山的臉。”
說到這裏我突然不肯定起來——我的那些個師兄真的是因為娶了媳婦之後不願意回去的嗎?莫不是再也找不到回去的山門了……
氣氛一時沉重起來,我是為了我自己以及我的那些回不去的師兄們,可是杜懷樓為了啥呢?
我納悶地看向杜懷樓:“你要到樓山上去幹嘛?”
“找人。”杜懷樓簡單地說。
我撓頭:“找誰啊?”
“樓九。”杜懷樓的回答依舊很簡單。
昨天他好像也問過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樓九的,可是……我再撓頭:“樓九是誰?”
“嚇!”杜懷樓懷疑地看向我:“你連樓九都不知道,你真的是樓山門徒?”
我承認,樓九這個名字像樓小木一樣,的確跟樓山很搭,可是天地良心,在樓山上十五年整,我真真正正沒聽說過有樓九這麼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