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我會被餓醒,結果我卻是被揍醒的。
杜懷樓不僅揍我,他還罵我:“樓小木,你是豬嗎?這樣你都不醒!是不是要等到被吃了你才會醒!”
我摸著頭上的大包睜開了惺鬆的睡眼。
一盞燈籠、兩盞燈籠、三盞燈籠、四盞燈籠……“杜懷樓,今天七夕節嗎?怎麼有這麼多燈籠?”
杜懷樓氣急敗壞,又揍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是燈籠了!”
不是燈籠?我揉眼……呃,的確不是燈籠,是眼睛。
究竟是什麼怪物會有燈籠一樣大的眼睛?數量還如此之多……
我惴惴地問杜懷樓:“我們被包圍了?”
肉包也問:“有把握滅了它們麼?”
杜懷樓點頭,又搖頭。
肉包仰角四十五度,眨吧它水汪汪的大眼睛:“英雄!!!饒命啊!!!不要殺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個月大的孩子!!!你可憐我一家孤兒寡母,不要殺我啊啊啊啊啊!!!”
…… ……
太丟臉了!
我誠懇地問杜懷樓:“現在我把它退給你成不成?”
“來不及了。”杜懷樓很遺憾地說,隨即又道:“不過你可以選擇滅了它。”
我認真地開始考慮這個建議,肉包又來了:“英雄!!!饒命啊!!!不要……”
“打住!”
肉包一愣,不說了,怔怔地看我。
我搖頭:“不是我說的。”
想了想我又補充:“雖然我很想說。”
肉包又看杜懷樓。
杜懷樓看著燈籠。
有兩盞燈籠晃了晃:“小子們,看你們資質不錯,加入我們妖魔軍團吧。”
我問杜懷樓:“他們是妖怪?”
杜懷樓點頭。
我又問:“這麼大批有組織有紀律的妖怪怕是魔界出來的吧?”
杜懷樓頓了頓,又點點頭。
我不大確定地問:“他們在招安我們?”
怪不得師父會說我成神成魔皆在一念之間,原來他是替我算到了這一劫,那麼我到底該怎麼辦呢?我認真地考慮起來。
“樓小木,你在想什麼?”杜懷樓問我。
“在想要不要接受它們的招安。”我老實說。
“不準!”杜懷樓又揍我。
“為什麼?!”我委屈地摸摸頭上的包,我師父都沒勉強我。
杜懷樓硬邦邦地說:“不準就是不準!”
“不加入麼?”那兩盞燈籠又晃了晃。
我抱歉地搖搖頭:“我們不加入了。”
“那就死吧!”
隨著話音一道巨大的紅色的刃印破空飛向我們所在的方位。
“危險!”我抱住齊秀一個懶驢打滾,再看杜懷樓,他正站在一棵被砍斷的樹幹上不滿地看著我:“你抱她幹什麼,難道你想搶你師兄的媳婦?”
我冤枉!
我委屈地說:“她是病人。”
肉包喃喃:“女人的醋也吃,真難看……”
阿咧?!
我問杜懷樓:“你在吃醋嗎?”
“我吃你個頭!”杜懷樓縱身一躍,狠狠一腳踢在一盞燈籠上。
“嗷——”
樹林裏響起一聲可怕的巨吼:“不可饒恕!”
頓時,成百上千的巨刃織成漫天漫地的光影向我們劈了過來。
“死了死了……”我麵無人色地喃喃,盡人事聽天命地祭起土係初級法術大地護壁。
不想這垂死關頭竟是超水平發揮,祭起的竟是土係中級法術大地防護罩,一個土黃色的光球穩穩地包住了我們三個人,包括肉包。
巨刃碰到罩壁停滯不前,一個個破碎成紅色的煙花。
——這個是我大地防護罩的威力?
——還是其實這些巨刃色厲內荏?
“是你做了什麼嗎?”我問杜懷樓。
杜懷樓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抬頭向上頭看:“不知哪位高人相助,請來一見。”
上頭有人?
我好奇地抬起頭來。
但看一個白色的人影慢慢地從天而降,微風吹得他衣袂飄飛,翩若驚鴻,我一時有種錯覺,仿佛他是從月亮上來。
那人停在我們麵前,抱著笛子一拱手:“獻醜了,見笑。”
不不不不,他怎麼會醜呢,俊秀的眉毛刀裁劍削,筆挺的鼻子鬼斧神工,一雙眼睛剔透多情,兩片嘴唇和煦溫存,眉梢的神采飛揚如風,唇角的微笑恰到好處,通身更是散發著一種極其清爽宜人的氣息!
極品!這個絕對是極品!!傾國傾城的極品!!!
跟這個極品相比,媳婦神馬的,那就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