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懷樓加快了腳步。
遠遠地就看到客棧門口圍了一堆人,擠進去一看齊秀被一個鎖鏈鎖著,兩個兵丁一左一右地看著她,昨天在鎮門口看到的兵丁甲和兵丁乙也在。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問。
“還有兩個在這兒呢!”兵丁乙大叫:“就是這兩個,他們四個還有還有那個紅色的小怪物,他們是一夥的。”
“我們的確是一夥的。”我老實地說,話音還沒落一把鐵鎖鏈當頭罩了下來,我愣住了,揪著鎖鏈滿頭霧水:“這怎麼回事?”
“還裝傻,你們的同夥都落網了。沒想到你們就是那偷東西的賊!”兵丁乙說。
他們又要套杜懷樓,杜懷樓雙手輕輕一扯,那條鎖鏈就斷成了兩截。
我愁眉苦臉地看向杜懷樓:“我以為我們是英雄來的,都沒想跟他們收錢。”
杜懷樓一把又扯斷掛在我脖子上的鎖鏈:“哼,一群有眼無珠的東西,我們走!”
“蘇峭還在他們手上哪。”我提醒。
“劫牢。”杜懷樓道。
我撓頭:“有沒有溫和一點的方式。”
“打暈不打死好了。”杜懷樓說,說話間已經又扯斷齊秀身上的鎖鏈,兵丁也被他打暈了幾個。
我抱歉地對即將被打暈的兵丁們說:“不好意思哦,我們趕時間。”
杜懷樓在前麵開道,我想起齊秀上次跟著我們跑差點動了胎氣,幹脆打橫抱起她,然後拔腳追上杜懷樓,一起飛奔向衙門。到了衙門門口,也不見他打招呼,一拳一個,一路打暈若幹兵丁,一直打到了大牢裏。
蘇峭看到我們抱歉地笑笑:“沒想到地方會這麼不分皂白。”
肉包撇撇嘴:“也許他們根本不是不分皂白,不過想找幾個人背黑鍋罷了。”
“那個,不管他們是黑鍋還白鍋了,”我催促說:“我們趕快出發去碧水漁村吧。”
肉包道:“反正這裏已經再沒有睜著眼睛的人了,我們也不用避諱什麼,就在這裏上雲舟吧。”
蘇峭取出雲舟。
齊秀提醒我:“你可以放下我了。”
我連忙放下她,四人一獸依次登上,雲舟騰空而起。
一路經過高山、河流、村落、城鎮,當晚,雲舟在一片樹林裏停下。
獵了兩隻兔子,對付了晚飯,我看了看杜懷樓總算恢複了一點血色的臉,問:“你行不行啊?”
“什麼叫你行不行!”杜懷樓瞪我!
蘇峭微微地咳嗽:“小木,不能問男人這個問題。”
呃……這個問題怎麼啦?
我撓撓頭:“我的意思是,要是你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趕夜路,然後明天早上就可以到碧水漁村啦。”
“幹什麼隻問我!”杜懷樓又瞪我。
“這裏不就你一個人怕高嗎,我不問你問誰?”我就納悶了。
杜懷樓原本慘白的臉突然變得通紅:“誰怕高了!”
“你!”地球人都看著他。
“哼!”杜懷樓別過頭去:“我隻是……”
“反正我沒問題,快走啦!”杜懷樓幹脆轉過身去。
我聳聳肩,轉而問蘇峭:“你行……”
想起之前他們激烈的反應,我連忙改口:“你呢,趕夜路可以嗎?我的意思是我們還可以打盹,可是雲舟要靠你掌控,你是一點都不能分神的——你撐不撐得住?”
蘇峭微笑:“沒問題。”
想了想,我又補充道:“我們趕時間。等明天到了我們出去找人,你跟秀姐可以到客棧去補覺。”
“沒事的。”蘇峭微笑著取出雲舟:“我們走吧。”
四人又登上雲舟。
杜懷樓怕高,在後麵攬著我的腰靠著我的背,似醒非醒;齊秀是大肚子受不得累,向後靠在我懷裏,昏昏欲睡;肉包更幹脆,整個兒趴在我肩膀上打呼嚕,不一會我的身體就僵硬了。
蘇峭轉過頭來,看了看掛在我身上的兩人一獸,輕聲道:“你隻顧問我們行不行,我們卻沒有問問你行不行。”
“我行!”我硬著頭皮,挺直腰杆:“男子漢大丈夫,一夜不睡覺這點小問題算什麼,你不也一樣得撐著不睡麼!”
“可是,小木,你是姑娘家啊。”蘇峭提醒我。
我微汗:“我忘了。”
十五年了,做男子做得太習慣了……
蘇峭一笑,轉過頭去:“打個盹吧,若是睡不著可以看看星空。”
我倒是挺想打盹,可是生怕一打盹就把掛在身上了兩人一獸給忘了,於是聽話地抬頭看星星。
夜黑得深沉,頭頂卻因此璀璨一片,滿天的繁星不知疲倦地眨著眼睛,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星星,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到似的。
我由衷地歎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