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在哪兒?”杜懷樓問。
“不知。”蘇峭搖頭,隨即又道:“不過心髒所在之處一定比較特別。”
可是我們這一路並沒有看到過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我問道:“那繼續向上?”
蘇峭直起身體緩緩點點頭。
杜懷樓二話不說,直接揮劍,我們又沿著十字刻痕向上攀爬起來。
中午的時候到了山頂。
山頂很大,一眼無邊,眼前一條“卐”字花紋的金路,杜懷樓收起劍,我們沿著金路向前走。
陽光直射在金頂上一片耀眼,所幸居然不很熱,向前,右拐,不多時我們看到了一個十字交叉口,十字交叉口最中心是一個碩大水桶一樣大的金元寶,肉包歡呼著撲了過去,我眨吧眨吧眼睛對杜懷樓說:“這次不用簪子了,你把倚天借給我,我把它撬下來帶走。”
杜懷樓翻了個白眼舉起劍,喝道:“肉包,讓開!”
肉包拚命搖頭:“不要!”
“肉包!”杜懷樓的聲音裏充滿了怒氣和威脅。
肉包抖了抖:“給個理由先。”
我也眨吧眨吧眼睛看著杜懷樓:“給個理由先。”
“這個……”蘇峭笑笑:“恐怕就是蜃的心髒。”
“嘩!”肉包像燙著了一般連忙跳開。
我想了想問:“那我們把它撬下來,蜃沒有心髒了是不是就會死掉了?”
“樓小木!”杜懷樓怒:“你貪財也要分時間分地點的好吧!”
我委屈地扁扁嘴:“難道我這個提議不是一舉兩得的嗎?”
蘇峭笑,伸手揉揉我的頭:“蜃的心髒,又豈是那麼容易撬下來的。”
“那怎麼辦?”肉包抓著我的領子躲在我脖子後麵,不舍地看著那個金元寶。
蘇峭答道:“你們退後,我試試。”
我拉著杜懷樓退了兩步。
周圍的空氣突然微微流動,蘇峭的袖子微微鼓起,須臾風止。
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陰冷,一座小型的冰山從天而降落到了金元寶上,須臾化成了水、變成氣。
周圍的空氣突然……呃,空氣什麼變化都沒有,蘇峭麵前多了一朵碩大的食人花,食人花“啊嗚”一口咬向金元寶,須臾碎了一地的牙齒。
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一座小型的泰山從天而降,須臾……須臾我們都變得灰頭土臉的了。
“咳咳……”肉包大約被嗆住了,它訕訕地說:“大人的表演,咳……真壯觀……”
蘇峭抱歉地笑笑:“風、水、木、土四係法術好像都沒有效果。”
“要不要我試試火係法術?”我不是很積極地詢問,隨即補充:“不過聽說真金不怕火煉,隻怕也是沒有效果的。”
“哼!”杜懷樓走到前麵,拔出劍,一個十字刃狠狠地砸了過去。
金元寶裂開了……裂開了頭發絲那麼點粗細深淺的小口子。
“爛劍!”杜懷樓不屑地一把扔掉倚天。
我心疼地撿了起來,背到背上:“能當一百五十文能呢!”
“怎麼辦?我們就在這裏等死嗎?”肉包仰頭四十五度,憂傷地看天。隨即它又振作起來,飛到蘇峭麵前扭著屁股跳八字舞:“不過能跟大人死在一起也不說,雖說生不同衾,可是死同穴啊,多浪漫!”
“既然一定要死,”我眨眨眼睛走過去摟住了金元寶:“不是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麼,就讓我抱著金元寶死吧。”
“樓小木!”杜懷樓恨鐵不成鋼地敲我的頭:“你還能再出息一點啊!!!”
“你敲得太大力了。”我含著淚花跳了起來。
…… ……
我發現那兩人一獸突然呆住了,視線像被膠水粘住一樣粘在我懷裏的金元寶上……我懷裏的金元寶……那個,我剛剛好像跳了起來……跳起來的時候好像懷裏還帶著點什麼……我遲疑地看向我的雙臂中……金元寶。
“嘩!”我受驚不小,一下子又鬆了手。
金元寶落到原地,我訕訕地笑:“原來這就像傳說中的石中劍一樣,隻要是對的那個人就能□。”
蘇峭搖搖頭,走過來輕輕抱起金元寶,頓時我也呆住了。
“……師兄。”我簡直言語不能。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肉包喃喃。
我仔細研究眼前的這個鍍金人像。這個人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在地上,剛剛那隻鏤空的金元寶就是因為套在他身上才那麼風吹不動劍劈不動等我輕輕一提卻提了起來,而這個人無論從裝束上講,還是從發型上講都是標準樓山,至於那張臉……
“是半年前下山的程俊師兄。”我鑒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