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千奈醬呢,我這邊也好了哦。”
不知何時,太宰治站在了窗台上,風吹過他內搭的西裝,將黑色外套帶起飄在身後,如同停在指尖,隨時準備振翅離去的蝴蝶。
“...你還挺輕鬆。”
“怎麼會呢,這窗戶不是用普通玻璃做的,我開了好幾槍才打碎,手都累了。”
“?你的槍裏不是沒有子彈嗎”
“唔…我好像沒有承認吧。”
“.…..”
花沢千奈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她雙手撐住窗台,以一種不是很雅觀的姿勢爬了上去,就在她小心翼翼扶牆穩住身體時,太宰治開口了,“千奈醬的異能力具體是什麼呢。”
“問我之前,太宰先生不說說你的嗎?”
“可以啊,我的異能力是人間失格,能直接接觸異能力者使其異能無法發動。”
太宰治說得十分坦誠,但這種滿嘴跑火車,又是看不穿猜不透的人,話裏摻了幾分真假誰能知道呢。
總之就是,她不信!
讀懂少女表情的太宰治一臉無奈,他誇張地歎了口氣,“唉,我就知道千奈醬不會相信的,那這樣吧。”
他伸手握住少女的手腕,“你用異能力試試。”
“…的確發動不了。”
“看吧,我可沒騙你哦。”
突然太宰治手上用力,花沢千奈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沐浴露混著洗衣粉的味道充斥鼻尖,“你…!”
未說出的話被哽進喉中,她感受到太宰治的腰身越過窗台邊緣向後仰去,她想掙脫,但太宰治抱得太緊,扣在後腦勺的手太用力,她一時竟不能脫身,隻好跟著一起往下墜落。
失重感、雜亂的風聲、兩人逐漸重合的心跳…各種感官都在黑暗中無限放大,從五樓落下的幾秒就像進行了慢動作處理,一幀接一幀奏出死亡的呼喚。
如果就這樣死掉…算不算是意外死亡呢?
算的話,姐姐是不是,不會責怪她沒有好好活著了?
她是意外死亡的,她想活著的,但是意外沒有人會料到,對吧?
恍惚間,花沢千奈好像看到了一張白紙浮現在腦海裏,那上麵畫著^_^這個表情,處在下方的紙張兩角挪動了幾步,然後啪嘰一下踹了過來。
她猛地睜開眼,太宰治的手已經鬆開,而他們即將墜地。
來不及多想,她盯著地麵發動異能力,白光閃過,堅硬平整的路麵變得柔軟,甚至還凹進去一小塊,她和太宰治直直摔了上去。
視線模糊,腦袋也摔得有些發暈,太宰治緩了幾秒,眼裏的天空才沒出現重影,“啊~有點遺憾呢,還以為能和千奈醬一起殉情了。”
“…既然太宰先生這麼想死”
花沢千奈慢慢撐起身體,跨坐在太宰治腰間,她聲音輕柔,掐住太宰治脖子的手卻用力到泛白,“那我可以成全你。”
隨著少女抬頭的動作,兩側發絲也乖巧地回到臉頰處,措不及防太宰治和她對上了視線,那雙黑瞳沒了往常的清透,它平靜又空洞,藏著被絕望淹沒的大海。
太宰治怔住了,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發不出聲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姑娘。”
周身帶著紅色熒光的刀刃架在了少女脖子上,一道優雅的女聲從前方傳來,“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聲源處走出一個身著白底粉色花紋樣和服的女子,她手持紅傘,氣質沉靜冷清,妝容又華麗如戲者,她停在兩人麵前,用傘尖挑起少女的下巴,“還不放手?”
花沢千奈瞟了眼刀刃和用槍指著她的黑衣人,默默將手鬆開,尾崎紅葉勾起唇角,隔著衣袖用手撫上她的頭頂,“千奈嗎…真是可愛。”
少女身體一軟倒了下去,金色夜叉收回刀鞘將人抱給尾崎紅葉,“小鬼,將那些人帶到審訊室。”
太宰治保持躺在地麵的姿勢擺了擺手,“知道了紅葉大姐。”
尾崎紅葉點點頭看向懷裏的少女,像哄小孩一樣輕拍兩下她的胳膊,“留在孤黑之地的幼花啊…”
風聲帶走她的低喃。
被留在一旁待命的下屬,猶豫了一下上前發問,“太宰大人,需要我扶您起來嗎。”
“不用,上麵的人帶下來了嗎。”
“帶下來了,他們還沒有醒。”
“我知道了,帶回審訊室。”
“是。”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太宰治麵無表情地接起電話,“首領。”
“哦呀,太宰君是心情不好嗎。”
“是啊,黑手黨內部竟然出了內奸,首領有什麼頭緒嗎。”
森鷗外笑了一聲,“太宰君早就猜到了,何必還來問我呢。”
太宰治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要對他們動手了嗎。”
“畢竟到了該交貨的時候。”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