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時域抱著許知栗到醫院時,醫生看著渾身都是血的許知栗,都微微皺了眉,這張臉都被毀的差不多了。
推著傷患便進了手術室,進去後徹底檢查了一遍,好在身上的慘狀沒有傷及要害,隻是那張臉,可能要整容才能恢複了。
秦時域身上沾了許知栗的血,一身頹廢地靠在牆上,眼裏黯淡無光。
老六幾人站在旁邊,絲毫不敢大喘氣,每個人臉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從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知栗怎麼會進醫院了?”柳秋心沒有發現牆邊的秦時域,焦急地拉著老六問。
“呃,您別急,醫生已經進去了,一會兒就會出來了。”
“怎麼可能不著急呢!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進醫院了!”柳秋心已經捂著臉哭了起來。
周靖安相對冷靜一些,但他眼神裏的擔憂,暴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心。但是看著妻子已經這樣,他隻能穩著自己。
把柳秋心扶著坐在椅子上,周靖安尋找一圈,才在牆邊找到秦時域。
他詫異得差點不敢認,那個渾身是血跡,膝蓋是髒的,頹廢得好像一個死人,悄無聲息地垂著頭站在那裏……
周靖安緩緩走過去,想要安慰他,當他走近後,才發現秦時域下巴上掛著淚滴!
他在哭……
同為男人,周靖安明白,他的心裏是痛到了極致。
他抬起的手有些微抖,輕輕放在秦時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時域…知栗不會有事的。”
咯吱——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秦時域瞬間從周靖安身邊擦身而過,衝到醫生麵前,紅著眼睛嘶啞著嗓子:“她怎麼樣了!”
“她身上的刀傷,並沒傷到要害,臉上怕是毀了。”醫生忐忑地看了眼秦時域,他知道裏麵躺著的人,身份很重要。
“但是……”
秦時域緊緊抓住了醫生的手,赤紅狠戾地吼道:“什麼但是!”
“她胃部的癌變發展的很快已經在擴散了,拖到了現在,必須抓緊做手術,否則活不過半年……”
醫生的話,讓秦時域身形不穩,心中的恐慌無限放大:“為什麼會這樣?”
“你說什麼?我女兒有胃癌?!”柳秋心情緒太過激動,暈了過去。
周靖安急忙摟著妻子,內心又很擔心女兒的情況。
醫生看著眼前即將崩潰的秦時域,弱弱問道:“秦……秦少,要做手術嗎?”
“那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秦時域發狠地一字一句瞪著他,“我要她活著!”
醫生得到指令,趕忙躲進手術室裏,沒了秦少的目光,他深深得喘了一口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走進手術台,吩咐幾人開始手術。
蘇子夕和葉勤匆匆趕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周瑾之。
周瑾之走到周靖安身邊,問著許知栗的情況。
後來的幾人聽到許知栗居然有胃癌,周瑾之渾身發抖,捂著自己的心口,雙眼緊緊地盯著手術室大門,生怕她出不來。
蘇子夕滿眼不敢置信,撲在葉勤懷裏哭著。
而葉勤安撫著她,目光卻看向蹲在門口的秦時域。
從小他們一起長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秦時域從來都是最淡定得那個人,哪怕是秦氏當初群狼環伺,年僅23歲的秦時域,依然穩如泰山。
而現在,那個男人卻無助地蹲在手術室外,捂著臉身體微微顫抖著。
葉勤心中也苦澀如黃連,他嚴肅地盯著手術室,如果許知栗不能活著從裏麵出來,時域可能會崩潰吧……
幾個小時過去,周靖安把柳秋心安頓在病房裏,而周瑾之守在手術室外。
蘇子夕和葉勤,還有老六幾人也都沒有離開。
唯獨那個雕像一樣得男人,蹲在地上紋絲不動。
老六看著不忍心,走上前輕輕詢問:“秦爺……你坐著等吧,一會兒太太出來,你不能倒下啊。”
秦時域毫無反應。
“要不要……通知老爺子他們?”老六又問。
嘶啞得聲音緩慢地傳出來:“不用通知他們…一會兒我們就回家了……”
老八看著自家主子這個樣子,心中哽咽,他們什麼時候見過秦爺這樣頹廢過,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把關在暗室的那幾個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