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姨媽要趕去街道辦的工廠上班，水墨笙大包大攬，廚房他收拾。
“別忘了讓小雨去學校，他中午睡覺總是睡過頭。”
姨媽匆匆忙忙的走了，她特意請了假回來給水墨笙包餃子，現在得趕回去把耽誤的活兒幹完。
“小雨，到底怎麼回事？”
水墨笙見姨媽走了，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早就看見弟弟胸口上那幾個淺淺的鞋印和臉上剛擦去的淚痕。
“沒啥事！”
小雨翻著本破書，心不在焉的說。
水墨笙放下手裏正在洗的碗，慢慢的走到小雨身邊。
“有事還不能跟我說了，真是長大了，主意正了！”
小雨拿著書遮著臉，有點委屈的在抽泣。
“老爺們流血不流淚，咋滴啦，讓人欺負了。”
水墨笙摘下圍裙，讓小雨詳細的說說。
原來小雨學校附近有些社會閑散人員，經常騷擾上下學的學生。
小雨盡量躲著他們走，誰知道哪天有個小賴子就盯上他了。
一頓摟脖抱腰後，小雨被帶到狹窄的後巷，所有口袋都被翻出來，書包裏的東西倒了一地。
“每天十塊錢，必須的啊！”
小賴子比比劃劃，臨走還得踹一腳，抽個耳光。
幾次三番，小雨也沒錢啊，隻好去偷媽媽的錢包，還不敢多拿。
這幾天沒按時給小賴子錢，今天中午遇見了，又被胖揍一頓。
“就這事啊，你沒告訴老師啊，學校沒有體育老師嗎？”
小雨倒是聽說過體育老師，就是在學校沒見過，也沒上過體育課。
“小事兒都是小事兒，一會我跟你去一趟。”
水墨笙回廚房繼續刷碗，他嘴裏說著沒事，心裏卻很生氣。
“小賴子，今天算你倒黴，我要不打你個星光燦爛，你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水墨笙輕易不惹事，事兒來了也不怕，有人欺負到自己親人頭上了，不好意思，自己準備好醫藥費吧。
小雨眼睛挺尖，看見水墨笙藏在褲兜裏的手機了。
“大哥，你可以啊，都能買得起手機了。”
他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把玩，一臉的新奇。
“你要好好學習，將來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孝敬好父母，這些都是浮雲，沒什麼屌用。”
收拾停當了，水墨笙讓小雨頭前帶路，小雨還有些擔心。
“大哥，聽說他們有刀，要不你借我十塊錢，給他們算了。”
水墨笙扳著他的肩膀，嚴肅的跟他說，
“小雨，你記住，今天給他十塊，明天給他十塊，他永遠不會滿足，你的懦弱助長了他的囂張，今天我就給他滅滅火。”
水墨笙臨走前在桌上放了五百塊錢，這樣姨媽就不會為了這個月的菜錢發愁了。
“手機我給你拿著吧，我看錄像帶裏都是小弟給大哥拿著電話。”
小雨對手機愛不釋手，主動提出要當馬仔。
很快就到了學校，這是一座初高中連讀的學校，外麵環境確實有些複雜。
水墨笙遠遠的就看見學校門口旁的矮牆下有一群人，或蹲或站，沒一個有人樣的。
“那個就是領頭的，叫阿全，就是他讓我每天給他十塊錢。”
小雨指著站著跟幾個女孩調笑的大高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