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如金,每個字都說到老生們的心坎裏去了,他們並不是沒有發現這個問題,而是都放在心裏沒有說明,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來的話,因為涉及到麒麟區高層,一旦高層追究起來,那可是難以避免的重責。
三長老本來也一直在糾結此事,一旦說明,那不是跟二長老對著幹嗎,而且對大長老和從未見麵的院長也有一定的衝擊,剛上任的他哪裏來的勇氣,不過見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新生都敢於站出來說話,自己作為堂堂三長老,怎能畏首畏尾呢?
其實三長老根本就不知道唐諾完全沒考慮說出這句話的後果,也就是說,唐諾絲毫不知這件事牽扯到麒麟區高層,否則以他謹慎的性子決然是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吐出此事的。
不少老生自然而然地開始反省,回想自己成作為新生進入麒麟區後的待遇,幾乎個個都是慘不忍睹,甚至有人很恨這種規則,人性本就是相同待遇,一旦別人過的比自己好,就會出現不舒服的情緒,所以這些老生很期待誰來給這批新生一次教訓,來滿足自己的內心平衡感。
如此惡性循環,自然每個進入麒麟區的新生都會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這主要是歸咎於進入麒麟區之前的考驗。
……
這些老生被唐諾這一席話說的沒了脾氣,本來還有咒罵幾聲的衝動,但最後剩下來的隻有自慚形愧和索然無味,就像是被冷水澆滅卻仍舊存有餘溫的火堆。
於是乎,老生們都是懷著沉重的心情離去,他們忽然覺得欺壓新生這件事不再像以前那般刺激,相反覺得十分枯燥和沒趣。
一盞茶的功夫,老生如潮水湧退,隻留下若幹人依然留在中央廣場之上。
“好小子,有膽識,相信不久後,你就能擁有進入淬煉塔修煉的資本了。”三長老和徐狂與唐諾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也許是傀儡師的身份已經揭曉,所以小妖女等人看待唐諾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嗬嗬,隱藏的挺深呀,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發現。”落雷拍了拍唐諾的肩膀,笑道。
小妖女看到莫芳雪帶著些許茫然的麵色,靠過去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小雪呀,你應該也不知道唐諾是傀儡師吧?”
莫芳雪氣惱地跺了跺腳,而後轉身看向遠方的山嵐。
“嘿嘿,小雪,你看唐諾連這種事都不告訴你,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就從了我吧。”
“對呀對呀,從了小妖女。”秋嫻添油加醋。
莫芳雪輕哼一聲,而後帶著一肚子的委屈道:“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唐諾皺了皺眉,看著那道白色的背影,臉上滿是苦笑。
……
唐諾是傀儡師的消息乃是一則重大新聞,幾乎在一夜之間弄得人盡皆知,對於麒麟區內增加了一個傀儡師的事情,那些高層也都是欣慰不已,煉器師和煉藥師都不缺,唯獨缺的就是傀儡師,然而放眼整個南方海域,傀儡師的數量用一雙手恐怕都能數的過來。
靜謐的小樹林內坐立了一座磚石砌築的大房子,木板製作的屋頂上布滿了發黃的秋葉,秋風吹過,古樸的窗戶是一陣搖動,發出啪啪的響聲。
在屋內的一個小房間內,二長老正戴著老花鏡批改一摞摞文件,而張浩柏和李二虎則是站在桌前,臉色焦急地述說這段日子發生的重大事情。
“陸爺爺,昨天唐諾那小子跟藥通比試煉藥,並且夥同雙刀劍客謝正雲在武力上打敗了藥通,這個小子的身份也隨著精神力的敗露而揭曉,他居然是一名傀儡師。”張浩柏的聲音有些發抖,為眼中釘的強大而感到害怕,不過自己好歹有二長老罩著,二長老名叫陸漢聲,與張浩柏的爺爺有私交,曾被他的爺爺救過一命,所以張浩柏可以利用這層關係將自己和李二虎帶入麒麟區,不過張浩柏也隻敢私底下這麼稱呼二長老,在公共場合,依舊得喊二長老,見麵得行禮,彎腰鞠躬是必須的。
本就不喜歡唐諾的陸漢聲聽到這話,那雙有些發白的眉頭陡然皺在一起,手中的墨水筆因為力道控製不均而啪的一聲就被折斷了。
“傀儡師?”二長老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
“整個麒麟區都知道了,你老人家日理萬機,長期呆在這裏,自然不曉得。”張浩柏的語氣有些急促,似乎急於從二長老那裏得到應對方法,他是個聰明人,心知二長老對唐諾十分不待見,而經過這段日子的了解,他也知道二長老是個心胸並不怎麼豁達的人。
二長老再次陷入思考,張浩柏看到他的臉上隱含著一絲陰沉後,心情頓時大好,他就是要利用二長老這尊大佛來壓一壓唐諾,好讓唐諾知道他張浩柏可不是誰都可以肆意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