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餓了，所以即便這肉不太好吃，還是被顧心然和著粟米慢慢地吃了下去。
吃好了飯，顧心然終於恢複了幾分精神。
店小二眼尖，早看見這位“大主顧”已經吃飽喝足，一溜煙兒地跑了過來。
心說，要是這姑娘跑了單，他這月的月錢可就沒著落了。
“姑娘，本店吃鹿肉贈送粟米和清酒，半斤鹿肉隻給二兩銀子。”
這店小二倒挺機靈啊。
她摘下手上的愛馬仕鑲鑽腕表，遞給了小二。
“這個抵飯錢如何？”
店小二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咱們這兒隻收錢，你休想拿路邊撿的破銅爛鐵糊弄過去！沒錢我們就報官！”
顧心然明顯地愣了一下。what？價值數十萬的愛馬仕全鑽表，這就成了破銅爛鐵了？
不由歎了口氣，“你還是叫你們掌櫃的來吧……”
小二猶豫一下，還是扭頭去叫人了。
不多時，掌櫃的便跟著小二走了下來。
酒家的掌櫃是一二十出頭的女子，這年紀在現代看不算大。
她到底是生意人，雖聽見顧心然可能要賴債，心中不悅，臉上卻不顯露分毫。
客客氣氣走到桌前，向顧心然道，“姑娘可有什麼事？”
顧心然道，“掌櫃，我人生地不熟，實際上今天剛到這裏。錢袋也是丟失了……煩請你看看，這東西可能抵得了飯錢？”
說著，將手裏的表遞了過去。
掌櫃接過手表，左看右看，倒有幾分喜歡。
身為女人，對於好看的東西總是很難直接拒絕的。但她又想起了本月賬目，不收錢，那不得淨虧出去二兩？
“不行，我這裏是酒館，又不是當鋪。再說你這東西我也看不出值多少錢。”
掌櫃不太舍得地將表放回桌上。
果然不行……
顧心然沒轍，忽然靈機一動，“掌櫃，我要是能做出比你店裏好吃許多的鹿肉，在你這幫廚一段時日，可能抵了飯錢？”
掌櫃的瞥了她一眼，心說飯錢都給不起，還會做鹿肉？這年頭鹿肉是普通人能見過的麼？
放眼整個鎮上，就算官老爺們，也沒誰說過這鹿肉不好吃呢。
“我們這已經有廚子了。”
顧心然卻有十足的把握，當下站起來道，“若是我這道鹿肉，做得不如你家，我便當場簽了賣身契，在你這裏做工一輩子，你總不虧。”
掌櫃一愣。
為了二兩銀子就要賣身？這姑娘別是傻吧？可是看她的樣子，倒也不像是亂說的……
顧心然看出她猶豫，出言道，“怎樣？就算我賭輸了，對你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掌櫃深吸口氣，“好！”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
從後廚傳來的燒烤香味，吸引了半條街的行人。
許多人跑進店裏，拚命吸著鼻子，甚至試圖繞過店小二，衝進後廚看看，究竟何人能做出如此神仙美食。
小小的酒家，一下子擠滿了人。
有一些人因為擁擠無法進來，竟繞到後廚，趴在牆頭，終於得以見到香味的來源。
顧心然挽著衣袖，正將烤好的鹿肉一一揀起來裝盤。
那從容不迫的氣度，讓爬牆頭的人都看得沉醉。
“掌櫃的，做好了……”
顧心然大喊一聲，聲音卻漸漸弱了下去。
她發現，這酒家的後廚，已經被人群給包圍了。
至於掌櫃……不知道被擠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