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約定,為了一千零一個美夢努力(2 / 3)

“‘一千零一夜’每運行一次,以比黃金還要貴重一萬倍的星光藍寶石作為記憶體的空間就會消失百分之……好多!”我立刻背誦之前淩俊暄給我講的有關“一千零一夜”的基本知識,沒想到那麼漂亮的藍寶石居然是作為夢境記憶體存在的,“所以我才說那麼好看的藍寶石應該用來做吊墜嘛……”

剩下的話在淩俊暄憤怒的眼神中自動消失了。

嗚嗚……我真應該把“淩俊暄最討厭不認真對待實驗的人”默念一萬遍。一連失敗十八次的確是我的不好,但他的眼神是不是太凶了?

“讓我再試最後一次,好不好?”我抓住淩俊暄的衣角懇求道。

“唉……”

淩俊暄長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大冰山,你真是太好了,居然在我第十八次失敗之後還給我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機會了!”淩俊暄抬起頭看著我,“雲妮卡,如果你還沒有辦法進入夢境,今天就無法收集實驗數據了,月夜之雪獎學金……”

天啊,不可以!月夜之雪獎學金可是我證明自己的獨立能力的物質基礎!

“我……”我緊張得猛點頭,淩俊暄如果取消我的試用者名額,會不會去找白雅姿?

“好了,開始了!”

這一次淩俊暄居然沒有讓我做好準備,白皙修長的手指就按在了桌上的圓環上。

藍寶石開始閃光了,我要趕緊閉上眼睛才行!

“嘀!”一聲刺耳的響聲傳入我的耳中。

這是怎麼了?我還沒有合上眼,藍寶石就開始跳動三長三短的信號了。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淩俊暄已經給我重來的機會了,“一千零一夜”居然拋棄我!

等等,耳朵上怎麼好像變輕了?

我伸出手摸上去,耳垂上空蕩蕩的。

天啊,現在地上閃著紅光的水滴形水晶耳釘是誰的?連自動吸附耳垂的水晶耳釘也拋棄我了嗎?

“雲妮卡!”

“嗚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淩俊暄白皙的臉完全變成了紅色,“浮躁到連水晶耳釘都拒絕自動吸附!”

他皺著眉頭,彎下腰撿起水晶耳釘,一手捧著我的臉,一手拿著耳釘按在我的耳垂上。他的手好燙,完全不像上一次捏我的臉時那種涼涼的感覺。

可是,無論他怎麼按,水晶耳釘都無法吸附上。

“到底怎麼了?”淩俊暄的表情好凶啊!

“我……我也不知道……”我都快哭出聲了。

白雅姿為什麼非要挑我第一次參加實驗的這天出現?她為什麼非要問那個問題?我為什麼一定要想明白那個問題啊?

“啊啊啊,可惡的白雅姿,都怪她!”

“哼!”淩俊暄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別給自己找借口,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跟白雅姿有什麼關係?”

“當然跟她有關係!都怪她,全部怪白雅姿!”我站起來說道。

氣死我了,淩俊暄居然替欺負我的人說話!

“與其把責任推到莫名其妙的人身上,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大冰山站直身體,收走了水晶耳釘,“明明是你自己不認真做實驗,腦子裏不去好好構造夢境,卻想著其他事情,才會讓造夢機弄出充滿一堆符號的夢境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能比實驗更重要?”

“我在想白雅姿說的話啊!”我大吼一聲。

哇,我終於說出來了!

“白雅姿的話?”大冰山皺了皺眉頭,“為什麼選你沒選她?”

“不是……”

淩俊暄弄錯了,是那句“如果你真的想選雲妮卡,當時為什麼要把她轟出實驗室”啦!

我剛要開口解釋,淩俊暄卻打斷了我的話:“是啊,我真該選她,至少她做實驗的時候不會這麼不認真。”

“那你去找白雅姿做實驗啊!”我咬了咬嘴唇,委屈地叫出聲,“反正當時甄選的時候,你已經把我淘汰了,還把我轟出實驗室。要不是有獎學金,你以為我想做這個破實驗嗎?我現在後悔死了!”

不!不是這樣的!

雲妮卡,你口無遮攔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哼!破實驗?”淩俊暄握起拳頭,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青筋,“我現在也很後悔選你!選你這樣一個不尊重我的實驗的人,我當初真是不該認錯人!”

認錯人?原來他選我是因為認錯人了?對了!我居然忘了他有臉盲症,我和白雅姿在他的眼裏都是一樣的。

一瞬間,我的眼裏湧上一股酸酸的感覺,心裏好像有很多小蟲子在咬一樣,好難受。

“你的意思是,你一開始就沒打算選我,隻是後來你把我當成了白雅姿才選我的?”我仰起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是!”淩俊暄頭也沒回,冰冷無比地說道,“出去!我這樣的破實驗不歡迎你!”

“轟”的一聲,我的腦海裏雷聲大作。

我又一次被趕走了,原來他一開始選中我是因為認錯了人。

“淩俊暄,我討厭你!”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在他錯愕的眼神中狼狽地跑出了櫻之殿。

3

“嗚嗚嗚……”

學校公寓後麵的玻璃花房裏,一園薔薇剛剛被澆了水,晶瑩剔透的水滴沾在花瓣上,就好像一顆顆淚珠掛在可愛的臉頰上。

嗚嗚嗚,明明是好看的薔薇花,現在在我的眼裏也變得那麼傷感了。

我捂住臉,連袖口都被眼淚沾濕了。

淩俊暄真討厭!

“嗚嗚嗚……”

“咦?”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飄進我的耳朵裏,像七弦琴一樣美妙,“你就是雲妮卡?”

誰?我明明躲在玻璃花房的角落裏,怎麼會被人發現?不要啊,我現在的樣子一定超級狼狽。

“不……不是!我不是雲妮卡!”我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站起身往外跑去。千萬不要被人看見了!

“砰!”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間,竟然撞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心!”溫柔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一雙溫暖的大手拉住了我的胳膊,讓我避免了跌倒在地的厄運。

是誰?

我抬起頭,一個美少年映入眼簾。

多麼溫柔的笑容,細長的眉毛如月牙般彎起,澄澈的眸子閃耀著比月光還要幹淨的光芒。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看到這個笑容的一瞬間,我忘記了哭泣,心裏不可思議地變得溫暖起來。

難道是上帝聽見了我的哭泣聲,所以派來精靈安慰我?

“我是雲妮卡。”我小聲說道,“你是……精靈嗎?”

“哈哈,你真有趣。”美少年慢慢地鬆開手,聲音如同春風一般帶著暖意,“不是,我是三年級A班的白希誠。”

我瞪大眼睛,這個名字好熟悉啊!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麼溫柔的男生,隻要一個笑容就可以帶走別人的悲傷。這一定是上天的恩賜,讓一個精靈般美麗溫柔的男生在這個時候出現安慰我。

對了,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在這麼溫柔的男生麵前哭,真的好丟臉!

“來,用我的手帕擦擦吧。”白學長微笑著遞過來一塊幹淨的格子手帕,手帕上散發著淡淡的花朵的芬芳。

“謝謝!”我接過手帕,卻猶豫著不敢往臉上擦。

白學長微微側過頭,仿佛被什麼事情逗樂了一樣,笑了起來,然後從我的手上拿回手帕。

他這是在嘲笑我嗎?我的樣子很難看嗎?可是,怎麼會有人連嘲笑都帶著聖潔的光芒?

看著他的臉,我感覺好像泡在了溫泉中一樣舒適。這種感覺好奇怪,卻又好像很熟悉,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

柔軟的手帕被白學長輕輕地按在我的眼角上,他仔細地幫我擦掉眼角的淚水,說道:“妮卡,我不是笑你,我隻是覺得你哭泣的時候好像我妹妹小時候的樣子。”

“你妹妹?”我一定沒救了,隻會機械地重複他的話。

“是啊,我妹妹……”白學長手上的動作一頓,本來溫柔的聲音似乎變得憂傷起來。但憂傷轉瞬即逝,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恢複了笑容,隻是笑容裏多了一絲歉意,“你見過的,我妹妹叫白雅姿。”

“你……你的妹妹是……”

不會吧,一定是我聽錯了!我想起我在哪裏聽過“白希誠”三個字了,亞紀曾提到過。

真是晴天霹靂,天大的打擊,這怎麼可能?

我足足退後了五六步,直到後背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大概是樹幹或者籬笆什麼的,才停下腳步。

“怎麼可能?你居然是貞子……不,是白雅姿的哥哥?是親生的嗎?”

雖然這麼問不對,但是我無法相信,這個溫柔的男生居然和那個陰沉得仿佛長年不見陽光的女生是兄妹。難怪亞紀聽到貞子女生自稱是白雅姿的時候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是親生的。”

我不死心地問道:“你說的是那個長頭發、劉海遮住眼睛的白雅姿嗎?”

“就是今天找你麻煩、鬧得人盡皆知的白雅姿。”白學長輕歎了一口氣,“妮卡,我是特地來找你的,我想代她向你道歉。她太任性了,對不起。”

白學長微微彎下了腰。

“沒……沒關係。”我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麵對白學長這麼有誠意的道歉,就算有天大的怨言也會自動消失吧!隻是……

我轉過身抱住身後的樹幹,說道:“基因突變真是太可怕了。”

到底是怎樣的基因突變,才會讓白學長和白雅姿這對兄妹相差這麼大?

白學長看上去有些無語。

“其實雅姿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抿了抿嘴唇,替白雅姿辯解道,“她小時候很乖的,就連哭起來也和你一樣可愛,隻是,後來她帶著最小的妹妹一起出去玩,結果妹妹走丟了。之後,雅姿一直處在深深的自責中,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走丟?”

這兩個字讓我的心裏咯噔一下。說起來,我小時候也曾經和姐姐走丟過,雖然當時年紀小,印象不深了,但是我記得自己那時候哭得特別傷心。不過幸運的是,後來雲北坤找到了我,把我領回了家。

幸好我回來了,不然二姐有可能也會變得像白雅姿那麼陰沉。

“雅姿的本性並不壞,妮卡,你能原諒她今天過分的行為嗎?”白學長看著我問道。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真羨慕她有學長這麼好的哥哥。”

“呃……”白學長的臉居然紅了,“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當然羨慕啊!”我靠著樹幹坐下,想起了雲北坤,“不但不欺負妹妹,還替她道歉,比我的哥哥好十萬倍!”

“難道你的哥哥欺負你?”他瞪大了眼睛,在我的身旁坐下,“所以你才躲在玻璃花房裏哭?”

“不是啦!我才不會為了雲北坤哭呢!我哭是因為淩俊暄那個壞蛋欺負我!”

咦?好奇怪,我居然對第一次見麵的人說出了心裏話。

不知道為什麼,白學長好像有種能吸引我的力量,讓我不自覺地信任他。在他鼓勵的眼神中,我把所有的煩惱全部告訴了他,連淩俊暄患有臉盲症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真是太大膽了!

“原來是這樣啊。”白學長托著下巴,認真地思考了很久,“妮卡,雖然我不認識雲北坤,但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他了。”

“啊?為什麼?”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是作為哥哥的直覺啦!或許不準確。”他微微一笑,“不過,對於淩俊暄,我覺得你是真的誤會他了。”

“哼,學長要替大冰山說話嗎?”我賭氣地扭過頭,“雖然他不是故意認錯人的,但我還是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