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源,來於那一次花燈會。
她硬是不聽父兄勸告,喬裝打扮出了門,非要瞧瞧這熱鬧的盛宴。
花燈擂台開始,四周聚集了人,不斷有人上台挑戰,期間有位公子是被推上台的,長得一臉人模人樣,穿著青衫長袖,麵對同行夥伴的作惡,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她偷偷在台下與丫鬟說:“沒牌氣,真是太沒脾氣了,小紅我告訴你,以後要嫁,可千萬別嫁這種人,太容易給人欺負去了!”
丫鬟歪了歪頭,說道:“可是小姐啊,我倒覺得完全相反呢。你瞧瞧人家公子,這相貌這氣質,看著就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啊!”
腦袋一吃痛,淚眼汪汪地看向對方:“小姐你打我作什麼……”
她一個利眼瞪去:“喊我什麼!”
“公子……”
她才滿意地點點頭,收回視線。
台上的那位公子已經低頭開始想詩,就是見慣家中美男的她也忍不住被晃了眼,雖然看起來弱了點,但是這人長得確實好看,略微低下的側臉看起來簡直如同畫裏走出來的一樣,無論哪一個地方都長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就這樣剛剛好,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來。
他低頭沉思的模樣,看起來儒雅到了極致,不光她一個人這樣想,旁邊很快傳來一聲少女的呼喊:“公子!你長得真俊!”
當代民風開放,女子的地位也比往日來的高,就是走在街上看到自己喜歡的男兒,直接上前搭訕的人也不在少數,對於這樣的場麵,大家也就哈哈一笑。
除了官門女子,越是權勢高的人,越是講究女兒家的禮儀,坐要優雅,行要端莊,食不言,寢不語。
她真是煩透了那些規矩,難得出來放鬆一下,臉上也不板著木著,跟著大眾笑了起來,然而才笑了三聲,立馬被人打斷。
“小姐!”
非常熟悉的一個聲音,帶有一點焦急,那人邊叫邊往她的方向走來,嚇得她連忙推開人群往別處走。
“小姐!小姐別走!老爺正在到處找您呢!”
完了完了,如果這次讓爹爹給抓回去,一定要被剝皮抽筋了!
她這麼想著,又加快腳下的步子,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喊了聲“小姐在這”,原本散在四處的人馬立馬聚集起來,她剛擠到舞台的另一邊,立馬又有人從對麵繞來。
情急之下她回過頭,順著樓梯跑了上去。
“喔!看來這位公子作詩太慢,讓我們看官都焦急了呢!”主辦方的人眼尖地發現了她的存在,臉上的細紋皺在一起,笑得相當開心,他過來指著她問道,“這位公子,您這是要來挑戰他的嗎?”
她眨巴眨巴眼睛,轉眼看了看台下,發現台下已經被將軍府的人給包圍了,但礙在人多不敢闖上台來,她連忙點點頭,邊給丫鬟小紅使眼色邊壓著嗓子答應道:“對、對,這位公子看起來十分勉強,不如讓我先來。”
話一說出口,雖然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粗礦,可對於出聲十幾年來從未練習過變聲的她來說,效果還是差強人意。
原本正在低頭寫字的人聞言,半是疑惑地向她看來,她這次可看清楚了,這是怎樣一張奪人心魄的麵容,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她覺得眼前突然一晃,再次感覺受到了來自美人的一百點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