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沐,要開始逃亡了。
六小時前我還和王瑾愜意地坐在S市某高級餐廳享受著空調的清涼,如今卻已身處北上的列車上,這一切都有如夢遊一般。
直到北上的列車開出很遠,我的心才慢慢平複下來。
衣服自然沒帶,錢也隻有3000多塊,這還是王瑾在車站自動取款機上為我取的。逃亡的路不是何時是個盡頭,我可得省著點花,我提醒自己。
平時我總自詡心理素質如何如何好,可真到出事了,卻慌慌張張像個無頭蒼蠅一般。
幸好有王瑾在,離開現場、換去血衣、買票、送我上車,這一係列過程全部在王瑾安排下完成,她的冷靜叫我自歎不如。
定下神來,我開始打量車廂的其他乘客。
這是開往SH市的特快專列的軟臥車廂,這是王瑾堅持的,我的意思,一個硬座就湊合了。
我對麵的下鋪沒人。上鋪倒是睡著人,而且還是兩個!外麵的那個一頭青絲鋪在枕頭上,顯然是位姑娘,她正擁吻著裏麵那個人。我看到被子下麵此起彼伏,像是有老鼠在鑽來鑽去。
我會心地一笑,目光繼續在車廂內漂移。
兩位年長的老者聚精會神地下著象棋,執著的神情好像天地間隻剩下棋盤和棋子,其他的似乎都不存在了。
一位年老的退休少將正輕聲細語地哄小孫子睡覺,那孩子不依不撓地非要爺爺再講個故事。見我打量他們,那將軍無可奈何地對我笑了笑。我對他報以諒解地一笑,心情也隨著這一笑徹底放鬆下來。
我掏出手機,開始執行我的逃亡第二步計劃。
我撥了一個陌生的號碼,說它陌生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撥打它。
這是個住宅電話。
電話一直“嘟”了七八聲仍無人接聽,我幾乎已經確定無人時,電話通了。
一個略有些氣喘的女聲道:“喂,請問你找誰?”
我遲疑了一下,隨即爽快地說:“我找雪柔。”
我遲疑的原因是,“雪柔”隻是個網名。
“好的,你等等。”我聽到電話“當”的一聲被放下,接著聽到“達達達”的腳步離去聲,不一會又聽到“達達達”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喂,我是雪柔,請問你是誰?”一個女孩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柔柔弱弱、脆脆甜甜的聲音就像熨鬥一樣將我心中的褶皺給熨平了,舒服的緊。
“雪柔,我是沐。”
“沐?”雪柔一下子還沒會過意來,不過她馬上就發出一聲歡快的叫聲:“你是沐哥哥?!”
“可不是我嗎。”我無聲的笑了,雪柔的表現滿足了我的自尊心。
“沐哥哥!”雪柔的聲音歡快中帶著緊張:“你,你終於給我打電話啦!”
“雪柔,我在火車上。”我道。
“火車?”雪柔無意識地問了一句。
“準確的說,我在來SH市的火車上。”我馬上補充了一句。
“沐哥哥!”雪柔的聲音裏透著驚喜:“你,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聽著她羞澀興奮的聲音,我心裏突然別扭起來,我不知道我以一個逃犯的身份去看她,會給她造成怎樣的傷害。
不過我馬上就為自己的虛偽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電話都打了,還想這些幹什麼呢?
“呃,明天早8點到。”
“我去接你!”雪柔歡快地叫著。
……
掛掉電話,我取出電話卡,從窗口扔了出去。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我的思緒飄回到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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