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419的謎底(3 / 3)

危瞳並不知道,那輛賓利歐陸GT SPEED,是淩泰的私人座駕,別說公司裏的那些司機,就連他最忠心的助理陸路,都從來沒有開過。

淩靜優係好安全帶,發現駕駛座上的人仍盯著後視鏡,不知在看什麼,眼神有一些陰沉。

“哥。”她很小聲地叫了他。異常乖順的語調,任誰聽了都會心生憐愛。

“嗯,走了。”他啟動車子,慢慢駛離停車場。

路上,淩靜優朝他撒嬌:“哥,回去陪我在沙發上看電影好不好?”

“你頭不痛了?”

“人家不是頭痛啦……”她露出些羞澀,“其實人家是那個來了,剛才在危姐姐麵前不好意思說。”她看著他凝視前方的臉龐,慢慢靠上他的肩膀,“哥,你像以前那樣抱著我在沙發上陪我看電影好不好,這樣我就不會痛了……”

“好。”他隨口應了聲,視線卻始終在另一張淺麥色的素淨臉孔上。

這幾天,淩洛安令危瞳有些困惑。他時而熱情如火,時而傲慢欠抽,種種表現簡直堪稱行為藝術,難道淩少準備轉型做文藝男青年?

事情得從六天前的晚上說起,那晚手機響起時危瞳剛剛爬上床,電話是淩洛安打來的,她看了看鬧鍾,已是深夜十二點。

這天是周五,淩泰難得晚上有飯局,她跟完全程後還得送他回“清風望山”,等到家已經十點多鍾。幾天接送下來,淩泰似乎已完全習慣,知道她每天早晨都會在固定時間等在樓下。之後讓她載他去咖啡吧吃個美式早餐,也會順便給她買杯咖啡和蛋糕。

危瞳以前都是吃中式早餐,看他每天咖啡麵包的覺得矯情,結果自己吃了兩次也上癮了。實在是那家的曼特寧非常香醇,早上不喝上一杯總覺得不舒服。

就她觀察,淩泰的右手腕應該差不多恢複了,可車的事他一直沒提,仍理所當然地把她當作司機。換作以前她一準會提加工資的事,現在嘛,她最多和陸路抱怨幾句。那位淩大老板唇舌如此犀利,目光如此深沉,她不想自討沒趣。

電話裏,淩洛安很簡潔地說道:“我在你家街口,出來。”

“淩少爺,現在幾點了!”

“出來!”他加重了語氣,“否則我就自己敲門。”

丫的真是欠揍!果然是少爺不知道保鏢女的苦,半夜三更搞什麼!她火了,在睡衣外隨便裹了件羽絨服,撥撥淩亂的發,踩著棉鞋就出門揍人去了。

走到街口不見紅色小跑,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輛超跑,最新款的奧迪R8 V10 Spyder,囂張而霸氣地停在夜色裏。

她裹緊衣服爬上車,還沒發作,對方就啟動車子,飛快地駛入夜幕。

淩洛安帶她去了淩氏旗下的溫泉度假酒店,衣服用品之類的自然不用她操心,他甚至連泳衣都幫她準備好了。取卡進房時,已近淩晨兩點。

危瞳對他說,這是赤裸裸的綁架!

“我今天生日,想從淩晨開始就跟你在一起。”在她關門時,他側身閃進房間,將她整個人圈在牆上,“我隻開了一間房,你該不會要我睡走廊吧,我可愛的未婚妻?”他的視線落在她手上,卻沒有看見意料中的戒指。

精致的長眉皺了起來,他有點兒不悅。

危瞳注意到他的目光,自己解釋道:“鑽石太大了,我總不可能睡覺也戴著。”

“是嗎,上次在公司也沒見你戴。”他魅惑一笑,眼底卻沒什麼溫度。

“我是做保安的,戴著那麼大顆戒指怎麼工作?”

“你總有你的理由。”他捏住她的下頜,昏沉的套房內隻有他們兩人,她就在這裏,在他麵前,再沒有比這更令人舒心的事情了,“算了,這事不跟你計較,不過我現在想要我的生日禮物——”他的唇低了下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深深吻住了她。

她火速地推開了他。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還幹柴烈火,這事依邢豐豐的說法就是一準“被吃”!

“別鬧了,都兩點了,讓我睡會兒,你也回你房間去睡!”危瞳覺得就算看在以往被揍的次數上他也應該懂得適可而止。

然而他並沒有適可而止,他握住推他的手,用力朝牆上一摁,整個人再度壓了上來。雙唇間的呼吸熾熱,舌尖熱情探入,廝磨糾纏。

兩個人談戀愛這麼久,她也不可能真像剛開始時那樣動手揍他,以前通常威脅幾句,推搡一下,他就作罷了。可今晚的淩洛安有些不同,她可以感覺出這個吻裏的占有欲,他的手甚至在她的身上遊移起來。

手指帶著十分的技巧,宛如靈活的蛇,並沒有探進裏麵,隻是隔著單薄的睡衣一寸寸遊移。

漸高的體溫讓他身上的香水味變得越發誘人,他的唇觸碰著她的脖子,一點一點細微地輕咬,激起她莫名的戰栗。

這細微的反應自然不可能瞞過他,他的身體愈加緊密地貼了上來,擠壓著懷裏的她,惑媚的眉眼間盡是撩人的風情,還有逐漸湧起的情欲:“危危,別擔心,我隻是想要讓你放鬆……”

放鬆個屁!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放鬆下來!偏偏這種時候,她又想到了淩泰。想到在醫院時,他淡淡地看著她,眸色深沉卻語調淡涼地說:你知道了?

還有五年前那個支離破碎的模糊夜晚。照陳鬱的說法,主動上前搭訕的是她,那麼最後究竟是他撲倒了她,還是她撲倒了他呢?

……

身上的手開始解她的睡衣扣子,她飛快地握住那隻手:“淩洛安,今天就算了,你回自己房間吧,好不好?”她不是保守,隻是那件事還沒來得及消化。

叔叔和侄子……每次一想到他們兩個的關係她心裏就煩躁……

“怎麼,不願意?”他挑眉,凝視她的眼神帶著探究和不悅,語調有一點兒囂張,“難道身為未婚夫,連這點兒權利都沒有?”

“權利?”他的語氣令她惱火,“肯不肯給你是我自己決定的!你別把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了?”那張精致漂亮的俊臉,逐漸散出一種張狂的傲慢。他的手指輕佻地劃過她的臉龐,“危危,你可考慮清楚了。要知道,Z城的女人們都排著隊想爬上我的床呢!你就真的不想試一試?”手指經過她小巧的下頜,順著頸脖向下,朝她半露的胸口而去。

輕佻的手被她毫不猶豫地打掉:“不想!”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最討厭的就是他以前那些風流史!別說今天不肯,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肯!他想把她弄上床,就慢慢等吧!

他低頭看了她很久,最後低聲哼笑:“危危,可別忘了,這兩個字是你說的。”

威脅她?她眯起眼,也笑了笑:“是啊,我不會忘,你自己別忘記才好!”她拉開門,“回房吧,少爺!”

第二天上午,危瞳自己去泡了溫泉。

經過一晚,心裏的氣消了不少,不過她沒打算主動找淩洛安。邢豐豐說過,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吵架,先妥協的那個將注定在以後這段戀愛中的位置比另一個低。

他本來就夠傲嬌了,再順著他,她以後恐怕連一點兒主動權都沒有了!這實在違背她強悍的原則。試想有一天,她和其他嬌媚的女人一樣,穿著性感表情嫵媚地依偎在他身邊,張著誘惑的紅唇喊一聲:“淩少!”

得!這情景她想想就發寒,還是免了!

這裏是整個酒店的貴賓專用溫泉,幾汪碧池建在石林與翠竹之間,非常安靜雅致,除了她基本沒有別人。沒泡多久,便看見從遠處走來的熟悉身影。他穿著泳褲,身上隨意披著塊白色浴巾,於是第一次見他展露身材的危瞳終於明白他那麼喜歡脫別人衣服的理由。

他的身材確實很好,精壯的線條,沒有一絲贅肉,膚色也很健康,搭配那張精致的臉孔,非常養眼。她正思忖著淩少主動找來,她要說些什麼,結果那條窄窄的石林小道上又出現了一位容貌豔麗的年輕女子。

她穿著白色的比基尼,早春還是很冷的,這裏又是室外,她居然連浴巾都沒拿。那腳步輕盈得,那腰身擺動得,簡直像走在夏威夷熱辣的海灘。

“洛安!”她笑著叫了他一聲,“你幹嗎拿我的浴巾,自己又不帶,不知道我會冷啊!”

哐!危瞳像是被人捶了一下。什麼情況!

“危危?”兩人走到水邊,淩洛安這才像剛看見她一樣,桃花眼流光瀲灩,“原來你自己下來了,怪不得剛剛打你手機沒人聽。”

“洛安,介紹一下吧?”危瞳沒開口,美女倒開口了。

“危瞳。”他言簡意賅,“簡薇妮。”

簡薇妮又是一笑,大約淩洛安如此介紹讓她很滿意,她朝危瞳略一點頭就進了隔壁的池子。淩洛安朝危瞳說了句“我過去陪她聊聊”,就也跟著進了隔壁池子。

危瞳始終沒出聲,坐在溫熱的水裏看著對麵兩人。

很愉悅的聊天,非常靠近的距離,時不時推推肩膀打打頭之類的肢體動作……丫的,現在這算什麼狀況?!

難不成,他這是為了昨天的事故意氣她?

淩洛安,你有這麼幼稚嗎?

兩人聊了十來分鍾,雖然曖昧,但始終未見過分到能令她出手的舉動。之後簡薇妮似乎有事,取了浴巾圍住身體匆匆離開。她一走,淩洛安就進了這邊池子,見危瞳正眯著眼睛看自己,在她被熱氣氤得紅通通的臉上摸摸:“怎麼了,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不會就這麼不理我了吧?”

語氣神態十分正常,還是那個淩洛安,看來是她想多了:“那女人是誰?”身為女友,還是要問一聲。

“一個朋友,正巧遇上。”他笑得眉宇飛揚,“我的危危吃醋了?”

“滾!我才不會吃你的醋!你那麼多紅顏知己,我要吃醋我不淹死!”

危瞳以為這次的事隻是偶然,卻沒想還有後續。

淩洛安帶著她在溫泉酒店住了兩天,那位簡薇妮也一直都在。因為危瞳和淩洛安的房間不同,通常出現的情況是,她去敲他的門,沒人在。之後遇見他和簡薇妮在一起,他又說沒找著她。

都怪這人半夜三更把她帶出來,她身上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有,電偏偏又用光了。

這事總讓她覺得有點兒不舒服,可又偏偏說不出是哪裏不舒服。

周日中午三個人一起吃飯,快吃完時,淩洛安說簡薇妮沒有開車過來,下午臨時要趕去機場。因為機場和Z城市內是不同方向,所以他讓危瞳在酒店等他。

下午她在房間看了會兒電視,手機沒電又不知道他的號碼,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等了三個小時都沒見他人。等到傍晚五點,她不耐煩了,換上衣服拿著手機去前台給他留言說自己回去了,又讓人幫她找了輛出租車,自己坐回Z城。

這趟打的讓她大出血,她在心裏罵了淩洛安一百遍。當晚手機也沒充電,吃完飯直接洗洗睡覺。

哪知這天後淩洛安一直沒主動打電話給她。上班後淩泰飯局增多,她跟著進進出出,之後還陪他出了趟差,基本沒回公司,也沒和他碰上麵。

大抵是南苑計劃啟動,淩大老板變得相當忙碌。這天早上她剛起床,就接到了陸路的電話,讓她立刻準備幾件夏天的衣服,說要出差,還讓她提早半個小時出門,接到老板就直接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