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濃的十一月來臨時,危瞳和淩泰踏上了南半球的蜜月之旅。
依照危瞳的意思,她原本想在澳洲轉機,先在悉尼找渃宸和邢豐豐玩幾天,再和他們一起飛去斐濟度假。結果臨行前接到邢豐豐的電話,說渃宸不久之前借口有“重大事務”要辦,已逃離澳洲,她正在努力“追趕中”……
探親這類事,下回請早。
危瞳鬱悶得不行,難得出一次國,本想趁著人多熱鬧開開心心地玩一場,結果臨時被放了鴿子。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中,除了睡覺,她大部分時間都一邊吃著冰激淩一邊研究自己的死黨怎麼一年了還沒把她家的大師兄給拿下。
對她偶爾發出類似自言自語的疑問,淩泰一概當沒聽見,隻管安靜閑適地看雜誌。
有些事情,其實很需要人為地調整一下。難得有一次蜜月旅行和一個非常適合他們度蜜月的地點,他不想多兩個煞風景的電燈泡。
他們乘坐的飛機在南迪降落。
達到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南太平洋濕潤的海風拂麵而來,危瞳看著蔚藍天空下的陌生國度和各種膚色的旅人,突然間就興奮起來。
“怎麼了,這麼高興?”將行李交給出租車司機後,身材修長的清雋男子自她身後摟住她的腰,優美的薄唇在她臉側吻了吻,“你如果喜歡這裏,以後每年都來一次。”
“每年來一次哪還有神秘感啊!”危瞳說得煞有介事,“我隻是突然想,這裏離中國這麼遠,萬一我們在這裏丟了所有的錢和物品,說不定就能有一場別開生麵的蜜月旅行!你說如果我在街頭賣藝表演中國武術,會不會很受歡迎?”
淩泰低咳一聲,默默走開。
兩人訂的酒店位於珊瑚海岸的沃裏克度假村,這條長達八十千米的沿海公路兩旁遍布著各類酒店。他們定了海景房,落地窗外便是風光旖旎的海灘。
關於蜜月地點,雖然危瞳最後妥協,放棄了南極、珠穆朗瑪峰、亞馬孫熱帶雨林等心儀之地……但因骨子裏好動、愛冒險的因子作怪,危瞳還是把熱帶雨林徒步遊、出海釣魚、竹筏漂流等列入了主行程。
為此,她特意上網搜了很多關於斐濟的攻略,自己製定了整個旅行計劃,力求在這裏的十五天能成為兩人畢生難忘的時光。
不過,這似乎隻是她單方麵的想法。
事實上,他們在珊瑚海岸前兩天的行程如下:
第一天:入住、海灘散步、午餐、午睡、SPA、晚餐、沙灘散步、“晚間運動”。
第二天:晨起散步、早餐、遊泳、午餐、午睡、海岸咖啡、晚餐、“晚間運動”。
第二天傍晚,介於小妻子的強烈不滿,淩泰改變了晚餐地點,選擇了沙灘海鮮燒烤外加當地特色演出……
然而如此換湯不換藥的行程,危瞳終於熬不住了,這晚待到他從浴室出來,立刻縱身跳上客廳沙發,威脅道:“明天再不改行程,今天的晚間運動就取消!”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在沙發的另一邊落座,順手取了本旅遊雜誌翻看起來。
危瞳完全被無視……
僵持了三分鍾,急性子的危瞳憋不住了,再度開口:“我說今晚的運動取消!取消哦!”她家老公雖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但婚後在盡到夫妻義務方麵還是非常樂此不疲的。也虧得她體力好體質好才能配合。
“正好,今天我也想休息。”淩泰抿了口茶,柔聲道,“乖,累的話你先睡。”
乖個頭啊!危瞳毛躁地抓頭,兩天吃吃喝喝睡睡下來,不但不累,她精力充沛得能一拳打死一頭牛!這會兒還讓她睡,下午早睡夠了!
威脅方案失敗,得換一換!
危家大姐大從沙發上跳下來,蹭到他背後,手臂繞上他的脖子:“老公!”她甜甜地賣乖,“其實人家也不是很累,不如我們來聊聊明天的行程啊?”
“你想怎麼聊?”男人唇角微勾。
“你應該問我想去哪裏才對!”她蹭蹭他線條優美的臉頰,在上麵啄了一口,“來這裏都三天了,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是散步遊泳,好無聊啊!”
“來海邊度假本來就是放鬆身心的。”
“可我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的,我想去雨林徒步,想出海去釣魚!”她抱著他努力地蹭啊蹭,“老公,整天待在酒店裏我都快發黴了……”她蹭上他的大腿,再蹭上他的胸口,跟隻貓似的。
“乖。”他一手拿著雜誌,一手順著她的長長發絲,“那我們明天去南迪走走?第一次出遠門,總得給你的家人帶些禮物。”
他的話令她想起家中的危老爹和十一位師兄弟,聽聞她遠飛斐濟度假十五天,一個個羨慕得跟什麼似的。
危瞳想想也對,禮物總是要買的,晚買不如早買,買完才能盡興地玩。
於是次日,兩人拖著行李坐車返回南迪。
哪知這一去,就是八天。
原因是危瞳迷上了潛水……
要怪,就得怪淩泰新訂的那家酒店的位置。
酒店並不在南迪本地,而是在距離南迪約三十分鍾車程的丹娜努島。跟珊瑚海岸比起來,這裏的沙灘更細膩,海水更藍,酒店也更加豪華。
危瞳從小在沒海的城市長大,曾見過最遠的海也不過是之前做淩泰保鏢時去的海南。那會兒她還在糾結淩洛安的事,加上工作出差來去匆匆,也沒顧得上玩。
所以當第二天上午,她在海風和烤麵包的香氣裏醒來時,便被窗外的海景震撼了。
海水很藍,近在咫尺又無邊無際,連著天空的顏色,猶如童話世界。
房間外的陽台上,淩泰一襲白衣長褲,神清氣爽地回過頭來,眼底蘊含著寵溺的笑:“終於醒了?早安。”
盡管已做了一年多夫妻,這一刻她的臉還是紅了。
昨晚入住酒店後,她因為口渴,錯把冰箱裏的當地烈酒當成飲料,一口氣灌了半瓶下去。待到淩泰淋浴出來時,她已經喝大了,正在床上邊喊熱邊打滾。
看見淩泰出來,頓時一躍而起,非要表演脫衣舞給他看。
淩老板對小妻子酒後的種種行徑雖早已見怪不怪,但這晚到底還是被震撼到了。
他被一把推坐在沙發上,強迫欣賞某人的脫衣舞。
某人還邊脫邊提問:“我的腿很長吧?你摸摸,皮膚好不好?我的胸最近又變大了,因為我老公每晚都摸得很賣力……還有,我的腰細吧,豐豐她老眼紅……”最後總結為一句,“我漂不漂亮?”
男人撫額失笑:“漂亮,你最漂亮。”
“那你不親親我?”她勾住他的脖子,嘟起自己的唇。
男人清澈的眸漸漸深邃起來,他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壓住她的唇。細碎地啄吻,像是在品嚐她唇上酒的味道,然後是長長地廝磨,最後撬開她的唇,往裏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