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晴天,雖然地裏糧食收割完,但此刻正值冬小麥搶種時間。
因而一路過來,田地間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這些在田地上工人群中,裏麵就有秦淮茹父親秦大牛。
這片田地都是秦家邊村的地,所有地都歸村生產合作社裏所有。
說出來恐怕不信,整個村幾千畝地,居然隻有兩頭耕牛。
聽秦淮茹這麼說,林昊懵了,這個時候真是窮啊!
至於什麼拖拉機,更隻是在廣播裏聽說過。這附近十裏八村,沒幾個人見過那玩意。
所以,今天地裏上工百姓,都在用鍬翻地。
邊上帶頭幹活的幹部,不時鼓舞著士氣,實在是天時不等人。
秦大牛頂著個麥草製作的舊舊草帽,不停用鍬翻著地,從他幹活毫不停歇來看,這是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
“他大哥,那麼賣力幹嘛,又不能多給你一個公分。”說話是弟弟秦二牛。
秦大牛看看自家弟弟,並未說什麼,繼續賣力用鍬翻著地。
秦大牛心裏有些煩,聽說他女婿被壞人開槍打死,也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
那女婿不怎麼讓人喜歡,但畢竟是三個外孫的爸爸。這下死了,自家大妞該怎麼辦?
村裏最近也一直都忙,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想找村長請個假都不好開口。
煩躁的秦大牛,隻能賣力揮舞著鐵鍬,似乎這樣他心裏才好受點。
該死媒婆子,真該斷子絕孫,居然為我家妞兒找這樣人家。
秦大牛心裏惡狠狠詛咒著媒婆。
“呀,你們看,居然是自行車!”
此時能有自行車,都是身份象征。說出來不信,現在自行車連鎮長都沒有普及到。
所以在這些人眼裏,能騎自行車,都是大官。
“我叼,真的是自行車。奇怪,我怎麼感覺那車後麵坐的,像大牛家閨女。”一莊稼漢說。
“我也感覺是的,你看他們停下來。大牛,趕緊看看。”另一莊稼漢說。
秦淮茹是十裏八村一枝花,可謂是鄉花。當年上門提親之人,真是將大牛家門檻都踏破了。
“滾球,別尋我開心!”
“不、不、不是尋你開心。大哥,真、真是大妞啊!”
秦二牛滿臉不可置信,隨秦淮茹一起的男人,從未見識過!
再說,不是說大妞家男人挨槍子嗎,那麼這個男人又是誰?
秦大牛疑惑抬頭一看,眼前這情況讓他有些懵,似乎還真是自家妞兒。
隻是這男人是誰?
秦淮茹從幹活人群中發現她父親,一手抱娃,另一隻手朝著他揮舞,嘴裏喊著:
“爸,我是茹妞兒,我回來了!”
秦大牛開心拿著鐵鍬,到村長麵前請天假。
“哈哈哈,去吧,我幫你算半天的公分。”
秦大牛心裏很好奇,秦家邊村村長,可是個鐵麵無私之人,今天怎會這麼好說話?
感謝完村長後,秦大牛拿著鐵鍬來到自家妞兒麵前。
看見自家妞,秦大牛心裏長鬆一口氣。從閨女打扮來看,應該不是回來找自己要米要錢。
自從閨女出嫁後,家裏沒從她那享受過絲毫幫助,反而不時要救濟她一下。
這也讓秦大牛成村裏笑話,人們時常笑話他生個真正的賠錢貨。
“伯父,您好,我是林昊,秦淮茹的朋友。”
“你好,你好!”
似乎想起什麼,連忙招呼兩人往家裏走去。
父女倆一路上有說有笑,秦淮茹還獻寶般,將小槐花給秦大牛看。
林昊則不疾不徐跟後頭,還不時打量著村裏裏情況。
有些原始的村落,雖說有些破敗,但從中露出勃勃生機,怎麼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