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平靜。
除了臉色微微蒼白，沒有其他的變化。
在他身前出的地上，散落著幾個銅板。
許久許久。
軒轅彥那原本透滿精光的眼睛，多了幾分渾濁。
多了幾分，解脫的意味。
“我輸了！”
軒轅彥說道。
說完這一句，他往前走了一步。
身子猛地搖晃了起來，幾乎不穩的倒向地麵。
這一刻，軒轅彥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以道毀道。”
他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與此同時卻多了幾分釋懷：“你是我見過最有魄力的年輕人，也是最聰明的年輕人。”
“江湖有你，幸之！”
軒轅彥輸了，輸的很徹底。
那一招，他是無敵的。
哪怕林楓用任何方式來破，都沒有一絲絲的機會。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林楓竟然最後是以道毀道。
用他的道，破了軒轅彥畢生的道。
兩敗俱傷，軒轅彥連落兩境，跌落宗師之境之下。
那邊，林楓滿嘴鮮血，卻裂開嘴笑了起來：“我還年輕，我將來還有機會入宗師，入傳說。但是，你輸了！”
“是啊，我輸了！”軒轅彥此時非常平靜，釋懷了。
這一刻，他仿佛瞬間蒼老了五十歲。
他跌跌撞撞的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殺了我吧。”
另一邊，林楓搖搖晃晃的起身。
他想抹去嘴邊鮮血，卻怎麼也抹不完。
終於，他哈哈大笑了兩聲：“我不殺你，我要讓你的餘生，在痛苦和後悔中煎熬度過。用你的後半生，為你的前輩子贖罪！”
林楓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望著遠方，大聲喊了起來：“老爺子，你看見了嗎？我為你報仇了。”
“我打贏了軒轅彥，沒給你丟臉，沒給咱們林家丟臉！”
“你可以安息了，哈哈哈……”
笑著笑著，林楓的眼淚流了下來。
最後，終於抑製不住的大哭。
跌跌撞撞，林楓的身影在落霞山漸行漸遠。
山頂，軒轅彥片刻白發滿頭。
這一刻，他蒼老的幾乎沒有了一絲的精神。
他顫顫抖抖的抓起地上的那個銅板，死死的拽在手裏，喃喃自語：“本是賣油翁，何苦江湖事？”
“餘生，做一個安靜的賣油翁，也挺好的。”
……
林楓醒來的時候，隻感覺渾身疼痛的厲害。
幾乎是沒有一點點的力氣，渾身上下五髒六腑似乎都碎了一般。
他努力的掙紮，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裏？
他的腦海裏，隻剩下了在下山的途中，他終於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死了嗎？地獄？
似乎，自己家裏？
這個時候，林楓突然感覺到了房間裏有人。
艱難抬頭，正好看到房間裏站著一道身影。
輕紗蒙麵下一雙冷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
黎姬！
“你怎麼在這裏？”林楓的語氣十分虛弱。
“我來殺你！”黎姬冷冷說道。
林楓瞳孔猛地一縮，他感覺到了黎姬身上的殺意。
黎姬走近了幾步，殺氣靠近。
當她快要靠近林楓的時候，她站住了。
此時，黎姬死死的盯著林楓，冷冷道：“如果不是嫣然，你早已經死了。你給我記住，你要是敢辜負她，我黎姬定要你後悔終生！”
轉身，黎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林楓愣住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