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古代官場厚黑“聾”字訣(1 / 3)

李宗吾說:“聾就是耳聾,笑罵由他笑罵,好官我自為之,但聾字中包含有瞎子的意思,文字的詆罵,閉著眼睛不看。”在古代官場,伴君如伴虎,而裝聾作啞是絕對有效的保身之術,而那些厚黑之人個個都是裝聾作啞的高手。

1.故作不知情,來回一攪和

《厚黑學》中的官場“聾”字訣,本質上是厚黑人士的大腦裏不存在道德上的負擔,因此能甩開膀子,拋開一切道德上的顧慮和束縛,把害人“智慧”發揮到極致。厚黑人士是真正的適應者,把自身的人格結構踩個粉碎之後獲得了一種輕鬆與解脫,不管幹什麼事都不存在心理障礙,人性、道德、信譽、承諾、盟誓全被徹底丟棄,朋友之誼、骨肉之情、羞恥之感、惻隱之心都可一一拋開,從而成為徹底的“自由人”。厚黑人士寧願人們需要他,而不需人們感謝他。

厚黑人士善於偽裝,本來是個邪惡小人,卻能裝出一副君子的形象。本來他在害人,卻能裝出一副可憐相,好像大家在害他。厚黑人士不僅精通厚黑人士邏輯,而且也熟悉君子規矩,因此善於把兩者故意攪渾。當你與其講大道理的時候,他們露出鄙棄一切大道理的神情。當你知道了這個秘密,剛想回過頭去,以無賴邏輯對無賴邏輯時,他們又道貌岸然地遞過來一句最正常的大道理,使人覺得最無賴的竟然是你。

晚清時期,湖南有個道台單舟泉。這人善於觀察,辦起事來麵麵俱到。所以大小官員都很佩服他。

有一年,一個遊曆的外國人上街買東西,有些小孩因未看見過洋人,便追隨著他。洋人很惱火,手拿棍子打那些孩子。有一孩子躲閃不及,被打中太陽穴,沒多久就死了。小孩的父母當然不肯罷休,一齊上來,要扭住那外國人。外國人則舉起棍子亂打,連旁邊看的人都被打傷幾個。這樣,激起公憤,大家一齊上前,捉住那外國人,拿繩子將他捆了起來,送到衙門。因為是人命關天,而且又是外國人,所以感到很棘手。

此事落到單道台手裏,他不愧是官場老手,又有豐富的辦案經驗,馬上就將賣乖絕招運用自如。一方麵他認為湖南闊人很多,而且民風開放,如果辦得不好,他們會起來說話,或者聚眾為難外國人,到那時,想處治外國人做不到,而不處治又辦不到。不如先把官場上為難的情形告訴他們,請他們出來幫忙。隻要紳士、百姓動公憤,出麵同外國領事硬爭,形成僵持局麵,外國領事看見老百姓行動起來,就會害怕,因為洋人怕百姓。到這時,再由官府出麵,去壓服百姓,叫百姓不要鬧。因為百姓怕官,所以他們也會聽話。而外國領事見他壓服了老百姓,也會感謝官府。

主意想好,他馬上去拜會幾個有權勢的鄉紳,要他們大家齊心合力與領事爭辯。倘若爭贏了,不但為百姓申了冤,而且為國家爭了麵子。此話傳出去,大家都說單道台是一個好官,能維護百姓利益。他又來到領事處,告訴領事,如果案子判輕了,恐怕百姓不服。外國領事聽他這麼說,又看著外麵聚集的人群,果真感到害怕。單道台又說:“領事也不必太害怕,隻要判決適當,我盡力去做百姓的工作。不會讓他們胡鬧。”

案子判了下來,自然也是虎頭蛇尾。但單道台卻兩麵得到好處:撫台誇他處理得好,會辦事;領事心裏感激他安撫百姓,沒有鬧出事來,於是替他講好話;而紳士們,也一直認為他是維護百姓的。

單道台這種攪和畢竟是沒有坑害百姓,而且還可算是有辦法之人。而唐朝的奸臣李義府,則是一個善於攪和君子小人操守的佞臣賊子。

唐朝貞觀八年(公元634年),劍南道巡察大使李大亮出巡。途中,發現一人才學出眾,一貫愛才的李大亮立刻將此人薦舉給朝廷,很快詔下,補為門下省典儀。此人便是李義府。唐太宗想試試李義府才學深淺。一日,召見他,令他當場以“詠烏”為題,賦詩一首。題目一出,李義府脫口吟道:

日裏揚朝彩,

琴中聞夜啼。

上林如許樹,

不借一枝棲。

此詩流露出李義府渴求朝官的急切心情。太宗聽後備感欣慰,便說:“與卿全樹,何止一枝!”當場授予他監察禦史,並侍晉王李治。時李治為太子,旋被授為太子舍人、崇賢館直學士。因其頗有文采,與太子司議郎來濟被時人並稱為“來李”。

李義府在皇帝麵前善於偽裝,完全不顧世人的謾罵,這個奸佞小人很懂得君子的操守,他曾寫《承華箴》奉上,文中規勸太子“勿輕小善,積小而名自聞;勿輕微行,累微而身自正”。又說,“佞諛有類,邪巧多方,其萌不絕,其害必彰。”此言有文有質,冠冕堂皇,別說是太子,就是皇上,麵對此言,也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太子李治將《承華箴》上奏父皇,太宗覽畢大喜,稱:“朕得一棟梁也!”下詔賜予李義府帛四十匹,並令其參與撰寫《晉書》。永徽元年(公元650年),太子李治即位,是為高宗。李義府升為中書舍人,第二年,又兼修國史,加弘文館學士。

李義府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表麵上,他總是一副謙和溫順的樣子,與人說話也總是麵帶微笑,顯得和藹可親,儼然一副君子形象;而內心則陰險狡詐,百分之百的厚黑做派。人稱他是笑裏藏刀,柔術害人的“人貓”。

李義府仰仗武後的恩寵,晉爵為侯。對自己也不講什麼“勿輕小善”、“勿輕微行”了。洛陽有一女子淳於氏因有罪,關押在大理寺。李義府聽說這女子貌美,淫心頓起,密令大理寺丞畢正義削免其罪,納為自己的小妾。大理卿段寶玄聽說此事,告到朝廷。高宗令給事中劉仁軌、侍禦史張倫審理此案。李義府十分害怕,唯恐事情敗露,便逼迫畢正義自縊,殺人滅口。高宗聽到後,也想息事寧人,便不再追究,不了了之。

侍禦史王義方將調查情況,向高宗如實作了彙報:“義府於輦轂之下,擅殺六品寺丞;正義自殺,亦由畏義府威,殺身以滅口。如此,則生殺之威,不由上出,漸不可長,請更加勘當!”他還當廷陳述李義府的罪惡:“附下罔上,聖主之所宜誅;心狠貌恭。”李義府顧盼左右,若無其事。見高宗毫無阻攔之意,隻好退出。王義方義憤填膺,繼續廷劾李義府的罪惡行徑,指出“此兒可恕,孰不可容”,要求清除君側。高宗見他越說越激動,而事涉於己,大聲喝止,反說王義方當廷誹謗,侮辱大臣,出言不遜,將其貶到萊州做司戶,而不治李義府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