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老林抓緊方向盤：“知總吩咐過一定要把小姐安全送到研究所。”
“行的，”知許彎了彎眼睛，笑出兩個酒窩，“別告訴哥哥呀。”
誰能抵得住小姐撒嬌，老林最後開了車門。
東禦上了車，空間一下就逼仄起來，兩條大長腿蜷著，分外委屈。
知許收了筆記本，挪出一點位置。
明暗交疊的光反射在她腿上，細嫩的皮膚雪瓷一樣，精致的膝蓋和腳踝微晃。
東禦覺得喉嚨發幹，溢出一聲哂笑。
氣息淡淡地拂過耳朵，帶著煙嗓特有的冰涼質感，知許看了看收到一半的電腦：
“東禦，下午放學去接你好不好？”
東禦垂眸：“？”
“我聽說你學素描？要準備哪些畫具，需不需要電腦？”
爸媽和哥哥都很忙，隻有她放假，要照顧好弟弟。
她的眼睫投映出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顯得眼睛更大更圓了。
東禦挑眉，歪了歪身子，影子幾乎把她罩在座位裏：“想養我啊？”
知家從上到下都很怕他，早上薛馥給了他一張卡讓他買東西，多的話一句沒說。
沒想到被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膽子這麼大。
就因為“睡”過？
知許的臉紅了，手指無意識地攥緊電腦包：“別亂說，到底需不需要呀？”
“要啊。”
東禦托著腮支在扶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聲音散漫又肆欲：“謝謝姐姐。”
又來了。
昨天在酒店裏就是這種眼神和語氣。
知許舉起包，擋住自己已經紅透的臉：“你坐好，別看我。”
“哦。”
扶手上挨著她的手臂聽話地挪走了，蒼勁的肌肉線條帶來的壓迫感也不見了。
知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指尖卻是一涼。
有兩根手指壓著的她手指，輕佻地揉捏了一下，還是昨天那根。
她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偷偷往前看。
林叔認真地看路況，沒注意後座發生了什麼。
利伯瑞國際高中。
東禦跟穿著長袍留著長胡子的班主任往高三（15）班走。
教學樓入口掛著大大的榮譽校友榜。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知許，東禦眯起了眼睛。
照片裏的她比現在要稚嫩一點，穿著校服，梳著高馬尾，眼睛圓溜溜像受驚的小兔。
下方密密麻麻的榮譽：燕省理科狀元。
國際物理挑戰賽金牌。
國際化學競標賽金獎。
國際數學建模聯賽特等獎。
全球學術十項全能特等獎。
……
“知許校友牛哇。”
班主任順著他的目光看，笑得合不攏嘴，誇自家孫女似的豎起兩個大拇指：
“14歲考進燕大少年班，18歲直博工程物理研究院，帶著國家重點核實驗室，年輕有為。”
東禦舔牙，小公主藏得夠深。
怪不得有人想暗殺她。
班主任踮腳拍拍他：“這都不是藝術生該考慮的事，走吧。”
這小子眼神不善，一看就是個刺頭，還是知家送來的人，完嘍。
班主任唉聲歎氣。
東禦認完教室，睡了一下午，放學鈴剛響，他就騎上共享單車溜了。
“禦少為了上高三，調查處的任務都不接？考進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學的人仿佛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