僑安也沒打算隱瞞,便把事情始末娓娓道來,解了哈羅德的疑惑。
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大祭司招我進殿,指著天機無相羅盤對我說,當年我們大意了,虹家還是有漏網之魚的。
我說,那夜我帶人把皇宮裏所以的人一並送到了靜謐穀,連宮女雜役都沒有留下啊。
大祭司卻搖頭,他說,不!天機是不會騙人的,一定還有一個,而且此時那個人已經在東南的方位出現了。
我忙勸慰,就算是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也不會掀起什麼大風浪,說不定隻是那夜碰巧外出的侍者,大祭司不用太過憂慮。
但願吧。這事先不提也罷,接著他忽然話鋒一轉,對了僑安,蘭族哈羅德的公子,也是你的表外甥吧。
我不知他此話何意,隻能答是。他又說道,聽說一表人才,在幾大家族的青年中算是拔萃的了。正好年紀也和宜靜相仿,我準備為他們指婚,你說可好?
赤僑安剛把那天的情景講到這裏,艾梵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表姨夫,你說什麼,他讓我娶橙宜靜?不可能!”最後這三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梵兒坐下,你幾時變得這般無理?。”哈羅德也對兒子流露出極少的嚴厲。
“唉!聽姨夫說完。”僑安歎了口氣,繼續講:“當時我聽到大祭司的提議也很吃驚,便勸他宜靜還小,再說這兩個孩子遠隔重洋,從未接觸,也不知脾氣秉性是否相投,就這麼突然嫁過去,別再委屈了她,大祭司還是再好好思量一下吧。
可我越勸,他越堅持,最後我沒有辦法,隻有、能盡快趕過來把消息告訴你,讓你有個準備吧。”
艾梵第二次要站起來說話,被哈羅德用力一揮手生生製止了。
長久的沉默後,哈羅德開口:“僑安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祭司本就生性多疑,他已經懷疑是你故意放走了虹家的人,更怕你我聯合,他會重蹈先帝覆轍,所以借聯姻拉攏我蘭家。”
“不,不隻是拉攏,他更多的是試探。”僑安說。
“我不管他是拉攏還是試探。”艾梵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紅著眼喊道:“我是不會娶橙宜靜的,我心裏隻有一個人,我這一生也隻會娶一個人,她就是----赤零落!”這三個字一直放在胸口,今天終於把它說出來,心裏從未有過的暢快。
其實,在座的三個長輩又怎麼能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意,零落是赤僑安的侄女,艾梵是妻子的外甥,兩個孩子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想著再過幾年,就成全了他們,兩大家族也親上加親,皆大歡喜。怎知大祭司這時突然發難。
一麵是來自橙族的威壓,一麵是兒子的幸福,縱然聰慧如哈羅德,一時也是難以做出好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