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沒想到智子會主動在此時與他對話，這讓他察覺到了三體世界對地球人類的忌憚。
不過既然已經打算反叛陣營，文清對於三體人的看法也已經變了。
於是他直接開口對著空氣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所有人都被他的舉動搞的一愣，他在對誰講話？
可此時文清的意誌情緒全部被智子吸引，哪還顧得上他們。
這是文清自加入ETO組織這三年以來，第一次與智子的直接通話，換成昨晚以前他肯定激動莫名。
智子無處不在，時刻監視著整個人類文明。
可它身為一台由三體人建造的微觀電腦，其本身並不會主動與地球的任何人產生交際（伊文思除外）。
哪怕是身為ETO的高層，文清也同樣是第一次直接與她產生對話。
“你為何要這麼做？”智子再道。
智子隻是一台微電腦，與人類的對話是由三體艦隊親自操控智子與文清產生的。
所以說，此時的文清與其說和智子對話，倒不如說是兩個文明的一次對話。
冰冷的文字不帶有一絲情感，文字背後的人除了稍感疑惑外也沒有一絲情緒。
見此文清沒有回答，而是嘴角掛起絲微笑反問道：“你們是主嗎？”
作戰中心的人都被文清的行為搞的稍微莫名其妙，以為他是想搪塞過這次交流會，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
“他在和誰對話，這個人是在裝傻嗎？”有人道。
“我們是主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在對我們說嗎？怎麼我看著像是在對著空氣喊話？”也有細心的人發覺了文清的不同。
會議桌前的人紛紛議論不止，隻有大史這會反而聚精會神的盯著文清。
見到整個會議室都淩亂了起來，常偉思大聲喊道。
“靜靜，大家靜靜！”
文清並未去理睬他們，而是繼續看著眼前與三體智子的對話。
“主，是你們地球人對我們的稱呼。好像是根據你們文學中一本叫《聖經》的作品延伸出來的，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智子再道。
三體人的思維透明，這讓他們在內部自行交流是根本不需要問出任何問題，因為隻要你想的就是你說的。這讓他們擁有得天獨厚的意誌交流速度，可在麵對一些思維不透明的人類生物時，也總是會常常發生被動。
那便是，他們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地球人的想法，這種情況的發生在三體人看來是一種十分危險的局勢。
就像是在賭桌上的二人，一人明著牌和一個暗著牌的人對賭，並且賭注還是兩個世界的文明。
不過好在的是，目前的兩個文明的技術差距很大，這讓三體人擁有了相對地球更加雄厚的資本。
但一個思維不透明的文明始終在其眼中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而這也是三體人一致選擇消滅全人類的原因。
既然對我毫無價值，你們是個狗屁的主。想通這些後，文清斬釘截鐵的厲聲道：
“以前你們確實是我的主，可現在我要做我自己的主人。”
“你要背叛我們，背叛ETO嗎？”智子的文字很快顯現在文清的視網膜上，並不帶一絲的煙火氣息。
“不，這不是背叛，這是真正的自我救贖。”文清糾正道。
在他說完這句話時，智子沒有在做任何回複，而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空氣中。
文清待了良久見無人回複，知道智子已經退去了，這才擦拭了一下額頭不存在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