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旋妖嬈一笑,“這很重要嗎?”
“不請自來可不是什麼褒義詞,至少我不喜歡。”程羽揚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蹦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方旋。
“那你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嘍。”
“隨便。”程羽揚聳聳肩膀。
方旋自我前麵走過,徑自進了客廳。
顧希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她自己非要跟來,我實在攔不住。喏,我和顧曉沫給你選的生日禮物。”
程羽揚將門關上,接過盒子“謝啦,走,開趴踢去!”
我猛然發現,方旋和顧希今天沒有挽著手臂。可任憑我怎麼想,也找不出原因。
顧希到後,派對算正式開始了,方旋一來就受到大群男生的追捧,害得顧希不得不寸步不離的跟在她旁邊。
寒冬天氣,蛋糕惡戰因此沒有發生。男生總有很多好玩的點子,陽台時時都是歡樂的。
我坐在另一旁的藤椅上,捧著溫熱的可可,視線盡頭卻是方旋身旁的顧希。
看樣子,他是分不出多餘的心神了。
心底有些淡淡的失落,但在程羽揚來到時,卻被我隱藏的很好。
“顧曉沫,我們這兩個孤獨的孩子一起去頂樓如何?”程羽揚開玩笑似的問我,嘴角揚起的弧度和眸子中的笑意都讓我覺得他的話就是個玩笑。
我輕笑“你可是主角呢,那麼多人圍著你,你哪來的孤獨?”
“不是的。”程羽揚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有種孤獨,不是熱鬧就可以掩蓋的。”
我的呼吸微微怔住,視線裏的程羽揚雖然在笑,可精致俊秀的眉宇下,卻是深深的落寞,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像極了顧希。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搜腸刮肚,一向文科極好的我卻隻能找到這句話來安慰程羽揚,大概是因為我們雖同是孤獨人,卻非同由因吧
程羽揚聞言竟笑出聲來,然後看向我,眼睛雪亮如星光,如初見時一般“謝謝。”
謝謝,謝謝你的理解,謝謝你的安慰,謝謝你,顧曉沫。
或許,世上就有這麼一種人,表麵如暖陽般明亮溫暖,甚至沒心沒肺,其實又有誰能了解,陽光背後是怎樣的孤寂,怎樣的灰暗,正如程羽揚。
時間慢慢快到九點,到場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到最後,隻剩下我和顧希他們三人。
“顧曉沫,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不收保護費。”程羽揚大方的看著我,眼眸裏的光芒在月色下閃閃發亮。
我搖搖頭,剛想出聲拒絕,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擋在我的麵前,隨後響起清朗好聽的男聲“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清冷的月輝下,顧希的側臉清俊異常,墨色的頭發在月色下染出圈圈光暈,幽深的眸子裏像有細碎的光芒,冷俊卻又奇異的柔和。
“哥!”
方旋的驚叫驚醒了失神的我,我轉頭望去,方旋精致的小臉已顯蒼白。
“哥,……你不應該,送我回家的嗎?”方旋緊咬住嫣紅的嘴唇,泫然欲泣。
顧希有些無奈的望著方旋“你可以叫陳叔開車接你,我……”
“那她呢?她又憑什麼可以要哥哥來送?”方旋狠狠的瞪著我,似乎在怨我搶了她的顧希哥哥。
“哥哥……我喜歡你啊哥哥。”方旋小聲的啜泣著,可這句話,我們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包括顧希。
顧希垂下頭,細長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睛,良久,他才緩緩的說“方旋,我說了,我們隻是兄妹。”
方旋怔怔的看著顧希,漂亮的大眼睛裏滾落幾滴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雪地上。
低低的啜泣聲響起,方旋突然歇斯底裏“可在我心裏,我從沒當你是哥哥!”
顧希的眼神突然變得清冷,連聲音都如這雪一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方旋,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如果你再這麼鬧下去,我們可能以後就是陌生人了。”
方旋的臉色煞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最後,她終於放聲大哭,逃一般的遠離這個地方。
如此冷酷的他,自認識以來,我是第一次看到。
望著顧希的側臉,我的心仿佛被揪緊,我似乎沒有我所認為的了解這個少年。
是的顧希,我沒有那麼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