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Q默默地折疊好手帕,輕輕地歎了口氣,一想到自己如今不曉得在何處,外麵的世界縱然比山裏精彩可也不是自己的家,一想經此小Q反而有點想念自己那有點亂糟糟的小窩和毛毛拖鞋了。她把放下手帕,拍拍臉蛋想清醒一下,看見杜老七遞上前的水下意識就伸手接了過來。不想杜老七的手抓得緊緊的,小Q拉扯了幾下,水袋依然牢牢地“粘”在杜老七手上。
小Q一臉疑惑地抬眼,卻發現杜老七傻嗬嗬的樣子,後者正一臉深情楚楚滴大放“電波”,電得小Q是一驚一乍地。無奈之下小Q很是“禮貌”滴狠狠回了個更大的“電波”,暗暗使了把勁一把搶過水袋。杜老七這才恍然清醒過來,紅著臉慌忙轉移過於熱切的目光,不自然地裝作欣賞山間的風景,又慌又憨的表情在山間清風鳥鳴的映襯下反而顯出山裏人家的憨厚老實。
小Q不曾想過怎麼讓杜大娘打消撮合她和杜老七的念頭,她一直以為隻要自己不表態大娘便會罷了,不曾想過杜老七那純潔憨直的小心靈居然向她打開了一扇門。小Q實在不想直接拒絕杜家的一片心意,可眼下住在杜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到底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唉,要是能找到那破手鐲早日回到現代就不用想那麼多了,到時候直接跟大娘說找到舅舅家的親戚投靠就成了。一想到自己要麵對這樣的事小Q就很想海扁司徒長樂那小子一頓,給什麼破手鐲嘛,那麼不禁摔的,搞得她現在上哪兒去找那玩意,哎呀呀,頭疼頭疼。小Q一巴掌拍在自個兒腦門上,心裏忍不住暗暗把司徒長樂和顧家笙全家上上下下都問候了一遍。
“小秋你怎麼了?頭疼麼?”身邊傳來杜老七焦急的問話,小Q咧了咧嘴角,趕緊搖頭道:“不是的,杜七哥,我...我...哦,對了,剛才有隻蛾子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撓得我臉癢癢的,我不敢隨便亂抓,就用拍的羅。”“有蛾子咬你?”杜老七急忙湊上前去看個究竟,還不忘雙手在空中揮來揮去,想幫小Q趕走煩人的小蟲子,趕了一會兒再四下瞧瞧,確信沒有蟲子了,這才熱切地問小Q是不是給咬到哪裏了:“小秋你有沒有被咬到?這裏有些蟲子可毒了,被蟄上一口可會腫個幾天的呢。”
小Q有點不大好意思了,杜老七這麼熱忱的一個人,對她又那麼好,好得有些過了,鬧得她像犯了錯的孩子,生怕被人抓住小辮子似的。眼前的杜老七為她焦急為她擔心的傻樣讓小Q在這個異時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小秋蛾子不咬你了,用不著抓臉了。”杜老七大大咧咧地挽起袖口,雙手握拳擺直在小Q麵前,露出黝黑結實的手肘,還一麵傻嗬嗬地笑著說:“這樣子蛾子咬我就不咬你了。”
“傻瓜~”小Q貌似委委屈屈低聲嘀咕了一聲,千萬種不明的情緒如絲如縷般不知不覺地纏繞上心頭,除了家人,從來沒有人會關心自己到這種地步。在現代的生活每天都勞勞碌碌,早出晚歸,下來班後回到家連燈也懶得開,直接一個大字倒在床上,哪裏還理會什麼蟲子咬不咬的?
一層水霧逐漸彌漫上眼眶,小Q不經意地一扭頭回避,一滴淚水悄然飛落在杜老七的手臂上,在其黑黝黝的皮膚上激起小小的一簇水花。縱使杜老七粗線條也不可避免地發現小Q的異樣。他立馬緊張地望向小Q轉過臉的方向問道:“小秋你...你怎麼...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還是...還是...還是你不喜歡我趕蛾子?”見小Q沒出聲,他又焦急地側身晃向小Q連朝向的一側,把小Q剛才給他的另一張帕子伸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