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Q讓杜老七把毛皮子放下,微笑著說道:“自然是來做衣服的了,姐姐可是這裏的老板?”小Q故意親近,想與這位給她印象甚好的張姐做個朋友。張姐隻微微展顏,瞬間衣衫上的白玉蘭仿佛活了一般,在碧綠的枝頭搖曳生姿,映照得張姐白皙的容顏生動起來,好似一輪皎潔的明月映照著夜間默默吐露芬芳的白玉蘭花一般,靜謐中無不透露著清雅芬芳,又如山間清泉無聲地緩緩流淌,浸潤了岸邊的青苔野草,美好靜謐。
“姑娘猜得不錯,我就是這店的老板,不知道姑娘想讓我們做什麼樣式的衣服?”張姐的聲音平和爾雅,溫潤怡人。這麼美好的女子居然要撐起整個家業,不能如尋常人家的小姐一樣彈琴繡花,養在深閨人未識,反生有卓文君當爐賣酒的不凡勇氣。小Q暗暗吃驚,心中愈加佩服這位氣質不凡的張姐,於是心生考驗之意,手指了指自己帶來的皮子:“我要把這些皮子都製成皮衣,樣式我來定,不知最快要多少時間?”
張姐仔細翻看了一下皮子,依舊用其溫和的語調不卑不亢地回答:“若是尋常進度,得要一個月功夫,若是姑娘急著要,再快3到5日也是可以的。一切得看姑娘所定的款式方可。”
“這個簡單”,小Q心裏早就定了主意,“取紙筆來,我畫與你便是。”
張姐微微點點頭,領小Q至方桌前坐了,又取了紙筆與她道:“姑娘請。”小Q取了細工筆,大致回憶了一下,細細在紙上勾勒起來。這時候的張姐一麵讓人去備茶,一麵請杜老七坐,然後靜立在小Q身旁,細細地替她磨起墨來。期間又來了幾位客人,都是來取先前訂好的衣服的,老伯一一替他們取來,收下餘下的欠款。大多數的時間是安靜的,隻有杜老七一臉疑惑地端著茶杯,尋思著小Q的用意。
“畫好了!”小Q興奮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她揚了揚手中的宣紙滿是得意的神色,小眼睛亮晶晶地閃耀著光芒,好似一個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的孩子。張姐有些好笑地瞧著小Q那股樂嗬勁,曉得這位小姑娘天真活潑,定是平實之家無憂無慮地長大,好生羨慕,微微笑著接過小Q那一大疊紙張,一張張細細看了起來。
畫中的式樣多變,無論從款式、裁剪、風格都與眾不同,大從披風,皮衣,小至皮靴,竟是竟是格外新奇的款式,張姐支撐店麵多年,做過不少衣服,卻從未見過此類設計,“嘖嘖”稱讚不已。
“姑娘畫得真好,不知是從何家?”張姐按捺不住內心的高興勁,詢問起小Q的來曆來。小Q自然裝作清高,含含糊糊地說是家母所教,憑著自己的印象塗鴉罷了。
“原來如此,令堂真是難得的聰慧之人,若有幸拜學便是三生有幸了。”張姐不卑不亢的態度反讓小Q忍住小小的愧疚,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其實自己哪有什麼名師呐,都是照著明清時期的騎射服飾加上自己在現代所見的款式揉合起來。她一直以來最反感的就是古代衣飾的繁瑣,什麼小衣,外衫,衣帶一堆,冬天還好,像裹粽子一樣打包就成。可以到像現在臨近夏季,身上至少還要穿三層,又不能像男生那般打赤膊,熱得真叫人受不了。可偏偏古代人保守知禮,一年四季的款式都差不多,有的也是繡工會有所改變,裁剪有些出入罷了。
小Q畢竟是女生,被“打包”回來前也時常翻閱時裝雜誌,名模時裝周的走秀她可是異常的關注,肚子裏可是裝著慢慢的時裝圖樣。古代的皮草風格多是西北遊牧民族所設計,漢地的富人家最多也隻是製成大襖,像昭君式的連帽披風已經算是很時尚的了。小Q雖然不大清楚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樣子的朝代,憑著一個理科生那點可憐的曆史知識水平大概在南北朝的生活方式找到了點方向感。“難不成我到了一個不認識的朝代?”小Q從登陸杜家起就在思考這個貌似很嚴重的問題。
哎呀,走神了。。。小Q趕緊敲敲腦瓜子,什麼也顧不著了,眼前的事兒還一堆堆擺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