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驚喜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鄭澤深見她認出自己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自從鄭澤深出國留學,兩人已經有五六年不見了。
“澤明師兄,真是好久不見,你現在都是醫生了,真厲害!”
路瑤羨慕的對著鄭澤深比了一個大拇指。
鄭澤深寵溺的看著她:“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當初為了當醫生,在國外深造了五年,好不容易回國了,卻連瑤瑤的聯係方式都找不到了。”
路瑤搖搖頭,“師兄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我為師兄感到驕傲,師兄有去祭拜過師傅嗎?
師傅他老人家老是念叨你,說你學畫畫就學畫畫,又非要去學西醫,好好的畫畫苗子,就這麼被老外給挖走了,他要是逮到你肯定要打斷你的腿。”
鄭澤深苦笑,“你師兄我挨的打還少,當時明明我比你還要早拜入師傅門下,可是師傅就是偏疼你,你打翻了師傅的硯台師傅都要算在我身上,我可是幫你扛了不少打哪!
可惜,以後再也沒機會聽到師傅罵人了,師傅一輩子孑然一身,去了以後留在世上的就隻有我們這些不爭氣的徒弟了。”
鄭澤深神情落寞,似是後悔自己當年離開海市遠赴重洋的決定,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學醫。
哪怕不學醫,為了繼承家族事業,他也是要出國的,到時候,可能就再也沒機會見到瑤瑤了。
想到路瑤來醫院的目的,鄭澤深眉間有些凝重,“沒想到我們的重逢是在這樣的條件下,瑤瑤,你真的決定好了嗎?你父親欠下的債讓他自己去還,你不用為了他們犧牲自己。”
路瑤搖搖頭,“他用我的名義和厲先生簽下了協議,又用厲先生手中的權力移民國外,而我隻需要給厲先生生一個孩子,厲先生已經很寬容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鄭澤深還是看見了她眼底的憂傷。
“你欠厲雲梟多少錢,我替你還,瑤瑤,你還小,生孩子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難道你想自己這輩子都毀了嗎?”鄭澤深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路瑤麵前,像少年時一樣揉了揉她的發頂,滿目溫柔。
“師兄,可能這就是因果吧,我是父親的孩子,他對我有養育之恩,如今我用一個孩子,換了他的養育之恩,以後我和路家再無瓜葛,隻是苦了孩子,他的出聲伴隨著孽債,不過我相信厲雲梟會照顧好他的。”
路瑤突然就想通了,她欠路澤坤,也欠厲雲梟,想要把這些債全都還上,唯有遵從那份協議了。
鄭澤深歎了口氣,路瑤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了,從小到大都不願意欠別人人情,小學起就開始記賬,記下她花了路家多少錢。
上了高中就開始自己掙錢,不再花路家一分錢,也從不接受他在金錢上的幫助。
跟著師傅學畫畫練書法,消耗宣紙,鄭澤深經常一起幫路瑤買,路瑤就會默默記下來,等到下次,就給他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