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曹曉彤剛來白水村那會兒覺得上天對她挺殘忍的,按理來說一般的穿越女要麼一覺醒來就是名門閨秀,要麼一覺醒來就跟男神YY,最不濟也陪個隨身空間,而她,被帶到著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說還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家徒四壁不說還有一個瘦得皮包骨嗷嗷待哺的小弟,更有一群如狼似虎的親戚,唯一的財產就是那一室三廳,茅房和廁所齊飛的鄉村古宅,好吧,再加一隻中華田園犬,名叫小黃。
不過後來她發現,上天還沒有殘忍到喪心病狂的程度,好歹給了她一具好皮囊外加一具好身材,而且她很快發現這好皮囊給她帶來許多她前世從未有過的驚喜。
比如現在,她大清早的出來洗個衣服也能被人圍觀。
那躲在河對岸的幾個少年大概是別村出來打獵的,偶然碰到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洗衣服便忍不住躲在蘆葦叢中偷看。
一般女人有的虛榮心她都有,更何況她前世從來沒有被人偷窺過,所以她並沒有覺得那幾個偷窺她的少年多麼無恥下流,反而覺得這種被人偷偷注視的感覺挺美滿的。
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她不過就是把衣服擰在木桶裏,下意識擦了擦額頭的汗也能引起那幾個少年的歡呼,她心下得意,故意將那嫩白的一雙手伸到水中,溫柔而優雅的蕩來蕩去,果然河對岸那蘆葦叢中又是一陣不小的騷動。
曹曉彤暗笑,原來當美女的感覺就是這麼任性,這麼……爽!
她自得其樂的逗弄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抱著木桶正要離開,一轉身卻看到河邊上站著一個男子,此刻正笑意盈盈的向她看過來。
曹曉彤心髒突然狂跳了幾下,隻因這男子實在是風流倜儻,俊美不凡。
他禮節周到的向她拱了拱手,“敢問姑娘,這裏可是白水村?”
曹曉彤有些恍惚,這聲音!!這笑容!!她簡直要酥了好吧?!
真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村子裏還能遇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不過她好歹沒亂了心神,衝他嬌羞的笑了笑,“正是。”
“我是從京城來的,來這裏尋找一位故人,不過進村的路太多了,我不知道該走那一條,不知可否勞煩姑娘帶路?”
願意願意願意願意她當然願意!
不過她內心如此狂躁,麵上卻也隻是恬淡一笑,“公子請。”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雖然她沒看到他的臉,但是她能感受到他那溫柔如水的春光一直靜靜的落在她身上(姑娘你真的想多了!)。
有這麼個可口的男人在身邊,她當然要把握住機會跟他互動一下,就在她醞釀著怎麼將話說得得體點之時卻聽得他道:“姑娘生的這般貌美,想來走到哪裏都能受到注目吧?”
他這是在誇她吧?怎麼辦怎麼辦,好羞澀……
她雖然有些飄飄然,但好歹沒有得意忘形,羞赧一笑道:“公子過獎了。”
“不過我覺得,像姑娘這般矜持的女子遇到那些個眼睛長了釘子的登徒子肆無忌憚的偷窺,就該拿個棍子將他們暴打一頓,最不濟也要訓斥幾句,而不是故意搔首弄姿,明目張膽的挑逗。”
曹曉彤麵色一僵,明白他這是在說她剛剛的行為,雖然他話說得有理,但是這些話聽在人耳中始終是不舒服的。
“看公子像是個讀書人,自然知道詩經裏有許多‘以歌會友’的女子,既然彼未娶,我未嫁,我為何不可以自己爭取覓得我將來的良人?”
其實她這樣說是有點昧良心的,因為在曹曉彤占領這具身體之前,這身體的主人是已經跟人訂了親的。
她那個夫君名叫程小郎,跟她一樣出生在白水村,小時候也很愛玩在一處,後來小郎父親任了知縣,小郎一家便舉家搬到縣城去了,從此以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麵。
說到她和程小郎的婚事,這其中還有一段淵源,說是有個算命的說程小郎犯了短命關,必需得娶一個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生的女子為妻才能克了這一關,好巧不巧的,這樣樣都跟她吻合,程家先時還不信,後來又找了幾個算命的來看,不想都跟第一個說的一致,程家也慌了,立刻便同她家商議,將兩人的婚事定下來,就等著她及笄了直接迎娶過來給小郎破關。
所以說囉,她差不多就是被有錢的縣太老爺買回去,給她家兒子破關的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