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人看到說閑話,大鐵在快到村口的時候就下了車,歡歡和蔣素心已經回來了,幸好兩人都沒被惡狗咬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男的藥起了作用,她隻是在床上躺了幾天就可以正常下床走動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得狂犬病……
幾天之後大鐵突然想到過幾日就是長安的生辰,到時候她也有理由去見他了,她立刻雀躍起來,被狗咬到的失落也瞬間煙消雲散。
到了程長安生辰這一日,大鐵早早的就起來準備做糕點的東西,她也沒什麼精通的,繡活她不會,詩倒是會做幾首,不過在程長安麵前她也拿不出手,好在她還會做幾樣糕點,她覺得與其動那些花花腸子還不如弄點實際的。
蔣素心前些時日去她外婆家了,所以她也沒個幫手(什麼?鄂君奕?他沒將房子拆了她就阿彌陀佛了,還幫她做糕點?)雖然手忙腳亂的,到底還是將糕點做出來了。
糕點做好了之後大鐵急急忙忙的裝好就往縣城中去了,可是到了縣城她卻聽說程家來了貴客,程公子陪貴客去亭山狩獵去了,亭山距離縣城又有一段距離,大鐵估摸著她到了多半都快天黑了,倒不如就在他家門口等他。
等待的時間漫長又煎熬,她站酸了就蹲一下,蹲酸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始終盯著程家大宅門口的位置,生怕一不注意就將長安錯過了。
直到天快黑了也不見長安回來,大鐵決定幹脆去城外看看,指不定就看到了。
亭山位於永安縣郊區,山上草木蔥鬱,飛禽走獸雲集,是個狩獵的好場所,此刻正是夕陽西下之時,萬丈霞光普照,好似在大地上鋪上一層薄如蟬翼的紅衫,正有四五個少年騎馬踏著那紅衫而來,驚起一大片在樹林中棲息的飛禽。
為首的那一個正是程長安。
少年精力充沛意氣風發,他好似將夕陽的餘暉都吸收到自己身上,他的光和熱逼迫得人不敢直視卻又吸引著人挪不開目光。
明明他周圍也有幾個比他衣著還要華貴的少年,明明他們也是人中龍鳳,可是偏偏他就是能夠鶴立雞群,將所有光芒都掩蓋,別人再優秀都隻能成為陪襯。
最起碼,在這麼多人中,她的眼裏隻看得到他。
她孤零零的身影很快吸引了幾人的注意,程長安打馬過來,在距離她幾米遠的地方勒馬停下,他微眯著雙眼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在些微的詫異過後,勾了勾唇,麵上帶著對誰都有的儒雅笑容。
“蔣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蔣素心從袖口裏掏出一個錦盒遞給他,她笑起來,露出一口好看的小白牙,夕陽的光落在她眼中,逼得她微微眯起眼,“這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不知怎麼的,程長安突然想起幾年前,也是他生辰那日,他拒絕了她的邀請去府尹大人家裏做客,而她,竟然扮作舞女出現在他麵前,為她跳了一支讓他終身難忘的舞,而那時她也是這麼笑著,送上她親手為他畫的丹青,驕傲又略帶挑釁的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程長安收回思緒,無意中看到她膝蓋上沾了些泥土和草汁,再見她裙擺處劃爛了幾個口子,到亭山的路並不好走,他們騎馬而來都費些力氣,更何況她還隻是靠著兩條腿。
程長安覺得刺眼的很,為了掩蓋他目光中的異樣,他笑著接過錦盒詫異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蔣素心緊張得上前一步,“你等下再打開看吧!”
一張小臉緊繃著,眼睛瞪得奇大,好似生怕她一不注意他就將錦盒給打開了。
她那小模樣逗得他發笑,“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本想去你府上找你的,可聽人說你來這裏狩獵了,我便趕來這裏,隻希望天黑前能將東西交到你的手上。”
走這麼遠就為了將東西送到他手上?這姑娘怎麼就一直這麼執著呢?
就在這時被他甩在身後的少年也跟了上來,有個少年放肆的吹著口哨打趣道:“長安,這位莫不成就是那個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未婚妻?”
蔣素心有些尷尬的低著頭,眼中不免含著些失落。
程長安回頭瞪了那少年一眼,“不要亂說話,這位是蔣姑娘,她是我的朋友!”
他難得有生氣的時候,剛剛那少年好似發現什麼新奇的事情般並沒有見好就收,繼續陰陽怪氣的逗他:“朋友?喲嗬嗬,原來這荒山野嶺的還藏著長安的紅顏知己。”